r /> 今年开春元贞调任幽州长吏,这刚刚到了幽州,便来拜望老友。
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包茶叶和一套茶具。
正烧了水泡了茶,徐卞便走了进来。
陈止僐见徐卞进来,笑着给元贞介绍道:“小女瑾儿之婿徐卞,子士麟。祖上乃是沛城徐氏的徐竭卿徐司空。他是去年从邺城主薄调任京兆府法曹,算得上是你的手下,以后关照一二。”
徐卞忙躬身施礼:“丈人常提及元使君大名,今日有幸,还望今后使君多指教。”
元贞笑道;“徐郎乃是世家子,祖上又是朝廷三公,何其显贵,你不必多谦,来来来,今日且尝一杯菩提饮。”
也给徐卞斟了一杯茶。
陈止僐端起一杯来,惊叹道:“未饮先嗅得清香,已觉口舌生津,心旷神怡,这般不加任何的香料,更是意境深远,清净自然。怨不得一金一斤,真贵人饮品耳。”
徐卞倒是在朋友那里喝过,只是不敢提起,但见元贞的茶具古朴自然,浅青透着月白,胎釉细腻,好奇地问道:“这茶具倒也稀奇精美的很。”
元贞道:“和这茶叶均来自魏国,听说是那个让位于北上路上经过中山寒鸦寺,方丈晦月与我有旧,盘亘几日,临走送我的。”
指了指陈止僐笑道:“要不以我与你丈人这般清苦,那里买得起。”
三人一边饮茶,一边说着幽州的人文事故,陈瑾儿也返回来在一边侍候,
徐卞便提起近期翼城郡王高颌的案子。
本来皇帝说要夷三族的,只是支离堎说了句:“圣上亦在翼城郡王三族之内。”所以将高颌一家关进廷尉大牢,都快半年了,也不闻不问,廷尉张式月初问了皇帝一句:“翼城郡王如何处置。”
就被皇帝以陷害皇帝的罪名也关进了廷尉大牢。
这下更没人敢问了。
只是高颌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张式的事情,他倒不答应了,天天在廷尉大牢吵嚷,每天还写一封诉状,要新任的廷尉曹阶转呈给皇帝御览。
曹阶自知家世、资历均比不过张式,张式因一句话被下了大牢,自己在没搞明白皇帝的意图之前,哪里敢去自触霉头。
但高颌毕竟是皇室郡王,人家的诉状又不能不呈,抓耳挠腮想了一晚上,终于门客给曹阶出了一个注意:请旨由三省会审。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曹阶一咬牙,按门客的注意给皇帝上了一道书。
没想到皇帝当天就批阅了:高颌一案由三省会审,并且将高颌一家由廷尉大牢转到了京兆尹大牢。
一收到旨意,廷尉府就将高颌一家一十七口送到了京兆尹。
并且将三省会审的旨意分别抄送给了中书、门下和尚书省。
中书省的中书令由皇叔高清担任,只是高清已经年近七十,身体不大好,都快一年没有上朝了;门下省的侍中就是支离堎,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向皇帝汇报;尚书令是皇帝自己兼着,所以给三省的文书转了一圈都又回到了皇帝手里,而皇帝好像是忘记了此事,那三份从廷尉府转来的文书又一次搁置了起来。
太阳还是照样升起,日子还是这个过法,不同的是廷尉大牢,原来是翼城郡王吵闹,现在换成了原廷尉张大人每天打着耳光怨怪自己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