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牧云也是真饿了,三两口吃完龙须面。
看崔牧云吃完,颜若兮拿来一身便服叫他去西厢换了,刚换完,元韬泓也换了便服带着高迁到了乾阳宫。
崔牧云刚要施礼,元韬泓拉住崔牧云说:“虚套话就不多讲了,叫你来还是为了敦煌的战事,能用飞鸽传书,就说明战事怕是已经起了,但今日朝议你也听了,万事具备,只差银两。所以留下你来商量一下。”
崔牧云苦笑了一声,知道皇帝这是又把注意打在了荣盛坊上,便将前几个月和铁十八算得帐又给元韬泓算了一下。
“陛下,我现在已经将荣盛坊的事情全托付给了若兮,”
“你当是云哥儿真是聚宝盆呢。”崔韶华给元无极收拾停当,走过来埋怨了一句。转头给崔牧云解释:“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先帝为开辟疆土,连年征战,最后说是与民休戚,实在是没钱打仗了。”
“那年先帝减免赋税,皇庄也一并减免,顺便将户部每年给宫中的银两也一并裁撤了。”
“那是他老人家那时四处征战,有缴获的财物可以用,可能思量想着待天下富足后,再重新调整赋税,可倒好,他老人家闭眼早,等你姐夫接手时,留给他的,那可是一个穷家当。”
“刚登基那年,内库还有些结余,到了第二年寒食节,给大臣的年节赏赐,竟将原来太子府省下的那点底子也花了出去,宫中只得缩减用度,连日常饭食都减了一半,勒紧了腰带,才算熬了过来。”
“你姐夫有没有先帝的手段,每次向三省开口,总是被他那个二弟找借口挡了回来,就连去年也才勉强将皇庄一点点收归宫里,至于调整赋税,更是拖着不办。”
“太宗的时候,为繁荣长安商贾,还一度取消了市税,后来看到你们荣盛坊挣了钱,按中书省提议,户部规定在诸道津要和都会之所,设置税吏,依照来往财货,计钱每贯税二十文,可我空高兴了些日子,才知道这些税也统一解送到户部了。”白了元韬泓一眼:“皇帝不敢去说,还是我去找杨璞杨侍中,厚着脸皮哭穷,杨侍中去找户部,户部才答应每年给宫中十万两银子。”
“至于矿产税赋,我更没见到过一分一毫,后来才知道,全国有名的几个矿场,都在晋王和几大世族名下,就连铸造钱币的铜矿,也在他们把持之下。”
“那些奸商多少次提出要替国家铸造新钱,我先是还不明白,就找赵太师来问,赵太师在户部做过一任尚书,拿着几枚历代的铜钱给我讲解了铸钱的奥妙,原来最好的布泉也不过是铜六铅四,就达到三成的利润,更别说私铸的铜钱竟达到了铜四铅六,这利润就超过了一半。”
“所以,我和你姐夫本想收回各地铜矿以后再铸造新币,可是你姐夫的性子……”
“所以,至今市场上使用的铜钱,还是太宗那年铸造的一批布泉钱币。”
“不瞒你说,当年叫你开办荣盛坊,我给你那几万两的本钱,也是我叫福安偷偷去变卖了楚国那年的贡品换得银两。”
崔韶华一笔笔板着指头,没注意后面儿子早已脸色变得难看。
“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皇帝家也有揭不开锅的时候!”
还以为自己来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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