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在众多天才地才聚集的碧云天,实属落后。
许仙仙不敢保证自己万无一失,但她实在太冲动了,而她最出格也不加考虑的行为,就是在做完师长吩咐的事情后,用灵视探查执法司内的情形。
天空微雨,细如牛毛的雨丝柔软地缠上泥土中的每一粒,渗入墙壁上的每一孔,揉进空气里的每一缝隙。
密密匝匝的雨声将一些隐秘而微小的动作很好掩藏,许仙仙的神识揉在微风细雨内,沉默地潜入这座庄严的建筑。
木桩,铁牢,一座座方形的建筑拔地而起,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来。
那种独属于地下和水边的阴湿,将她的感官缠绕,如游蛇般与她一同穿行在地下的牢狱中。
许仙仙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能感受到,执法司的地下,处处是死亡与枯萎的气息,恶滋养着罪,触犯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但裁判罪恶的利刃,公正而冰冷的执法者,又怎样不让人生畏。
偌大的地下,有恶在增长,有罪在消亡。恶鬼的低语和执法者的鞭笞声,把她拉向天平的两端,她好像是一个,又好像是两个。
或者……很多“个“。
“笃——笃——”
一道有力而清晰的声音穿透散发着霉味的墙壁,一层又一层,穿进她的脑中。
没有任何缘由,许仙仙就是知道。
那是岑永乐。
干燥而温暖的力量将她指引着,指引着,停在一个女孩的面前。
幸好,她的力量很充沛,水坎之息在她身体中平稳地流动,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许仙仙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还不等她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一道强劲的力量蓦然出现在地下,仿佛要将沉睡一切都惊醒。
没有任何思考,许仙仙强行阻断灵视,快速从地下脱离。
过快的抽离让她有种窒息般的难受,头晕了一霎之后赶紧转过身去,大吸了几口空气。
“没事吧你,脸色跟鬼似的,做什么亏心事了?”一双黑履出现在许仙仙还没稳定下来的视野中,有谁拍了拍她的肩,但此时也无法计较了。
“卞——霞——”那人将不属于她的名字拖得长长的。
“滚蛋。”许仙仙没耐烦地将那人甩开。
那人却更来劲了:“你,你说什么?让我滚蛋?你自己在这儿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做什么,凭什么让本少主滚蛋!”
“叶星阑?”许仙仙捂了捂眼睛,“你来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叶星阑双手抱剑,有所思索,“你和岑永乐……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仙仙不作回答,少时不过一日光景的相知,能与何人说。
“不说就不说吧。”叶星阑无法控制自己将目光从卞霞的脸上移开,当然不是因为这张脸好看,而是与岑永乐的那五分相似。叶星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乱飘,但最重要的,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里,他最在意卞霞对岑永乐的态度。
以及岑永乐,对这个来历成迷之人的,莫名关怀。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叶星阑当然永远不会猜出来。但卞霞现下要做什么,他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