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请求?”许仙仙看着冰蓝色的鳞片,总感觉心里不自在。
“她请求拥有非常鉴的主人,诚恳地请求……”玉面的声音中藏着无尽的哀伤,“这是龙族的誓言,她愿意以自己身上最坚硬的鳞片为交换,并召唤你前去。”
“她会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许仙仙苦笑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玉面补充道:“这誓言,至少已经立了二十年。”
许仙仙:“……”
“但龙的寿命很长,所以你不用担心。”玉面显然没有理解许仙仙内心的想法,妖和魔天生不同凡人,寿命绵长。二十年不过弹指云烟,之所以说灵修者超脱尘世,也不过是超脱了凡人百年轮回的宿命。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也不认识她,谁知道她在哪儿,又要找我干什么?”许仙仙摊手道,“若她远在异国、潜于海底,我也该飞奔去?”
“看来不是急事。”玉面揣测道,“龙的咒语很强大,无法解除。而像这样跨海的强大追寻咒,对他们身体和灵力损害极大。拔鳞之痛,想来远不及她要让你做的事难。”
“这样的灵视感应不会是无缘无故,你一定是触碰到了什么。”两面从指甲间弹出绯色的粉末,粉末化烟在空中缓缓流动为一个红叶的图案。
“红叶?”许仙仙回忆起那股淡淡的玉簪粉的味道,苦笑道,“今天的事情……不,或许说所有的事情都支离破碎。他们想让我做事,却不告诉我真相。”
龙鳞和鲛人,红叶轩和许旭州,还有……失去妖力的她。所有的事情看似从流丹阁的大火之后才开始,实则早已缓缓驶上轨道。
许旭州不告诉她真相,却推着她,一点点去追寻往日的踪迹。是谁的算计?
她父亲知道,然后他自刎而死。
她兄长知道,但他北上不知踪迹。
许旭州知道,却始终玩笑言语绕弯子。
楚国师知道,而他显然是皇室的忠诚奴仆。
每到事情变成一团糟的时候,大多人会浮躁不安,并因此而忽略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许仙仙恰恰相反,大概她骨子里和那尊杀神一样冷血,境况越糟的时候反而最冷静。
“或许,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呢。”她无意识地将一小串铜钱从左手转到右手,又从右手转到左手。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突然问朱秉煜,“秦府……有什么东西?”
“你没打算告诉我?”许仙仙微微皱眉,沉声道。
“我不想让姐姐担心——”朱秉煜的话还没说完就勾起了她的怒火。
“那还叫我姐姐干什么呢?是姐姐就该好好护着弟弟啊!”这音量比起她平常实在高了太多,朱秉煜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和许仙仙不同,他是天生的流浪儿,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所以他浑身带刺,从来不敢轻信别人。戒备和伪装才是在黑压压的空气中生活的常态,可一旦有一束光从生活裂开的缝隙中照进来,有谁会拒绝呢。
那是诱惑。
那束光很亮,亮得要刺痛人的眼睛。
那束光不暖,却让他因此而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