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上你的——”
“看见了,就看上了。”他哥脸不红心不跳。
“哟,还说得跟一见钟情似的。”秦纵后知后觉地捂住了秦弈鸣的耳朵,恐吓他道,“大人的事你小子不许听。”
得,这是要兴师问罪了。一旁的侍女小厮撤下菜,巴不得自己是个不出气的死人,心道这小阎王一会儿少不了打骂手下出一通脾气,只是这几天老爷在,不会让他又闹出人命罢了。
“虽说是你买下的小倌,可当街鞭笞杀人,你可觉不妥?”秦夫人带着秦弈鸣回了房,一时屋里就只剩他们兄弟两人。
秦纵一向脸皮厚,不会主动认错。他也知道他哥其实不会真的在乎这些,说他荒唐也好暴躁也好,秦以煦就是没说过他错。有时他都怀疑,他哥是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
但那份对家人的柔情又确实做不得假。
“以后那些地方还是少去,你快要成年,敛些性子。”秦以煦瞥他一眼道,“益州的姑娘大概娶不到了,挑个稍远些的,也不管门第,家世清白性情与你相投就好。”
“要多远的?”秦纵笑出一口白牙道,“就是跨海来的,我也指不定能将她逼得游水游回去。”
“胡言乱语。”秦以煦无奈道,“我鼎元大陆与其它大陆之间俱设有结界,关卡严格。况且就是通商也难通人往来。你是能娶个公主,还是能绑个仙长?”
秦纵“嘁”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事情不大不小的,当街杀人你也不怕落下话柄?那小倌是惹恼了你?”
“他身后没人,早早被爹娘卖给南风馆的。性子太烈不听话,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就敢往我手上咬了一口,跟狗似的。我不给他两下长教训,那岂不是人人都把我当好拿捏的软柿子?”秦纵一提起这事就来气,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软鞭,心里狂躁不安。
秦以煦知道他心里有气,把这事揭过道:“你怎么玩……别吓着路人就好,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揉了揉食指的指腹,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意味的光,启声道:“我有一事问你……”
……
许仙仙好像看见自己站在一扇屏风后面,屏风上绘着冷艳傲然的焦骨牡丹,被火焰灼伤的娇嫩花瓣镶上了一层金边。
不同于流丹阁里处处可见的暗金色纹饰,整件屋子金碧辉煌,绚丽夺目。
但她大概并不太有心思去欣赏。她总觉得,空气中的火元素在躁动,它们很不安。
忽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那声音很轻很轻,却让她心里一紧。因为,她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那声音却像是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从屏风后出来,轻轻倚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
漂亮的玫瑰花窗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目的彩色,就在很近的地方,许仙仙感受到了那股令她心悸的炽热气流。
那个人身着浅蓝色的广袖连衣裙,她把手向上一伸,白皙的手臂就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