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让道!”
几个小短腿战战兢兢:“臭丫头回来了。”
然后“唔呀”大叫一声,几个白衣鹤童跳到路边:“闪避!闪避!”
话音未落,众人就见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牛气哄哄地冲上了山道。
“凭什么啊?”众人的表情从疑惑变为嘲笑,又变为不平。
“她又不是客人。”鹤童把鼻子一横。
“对,她也不是人。”另一个鹤童气呼呼道。
这两句话受到了其余鹤童的附和。
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不是客人,自然是主人。
但总有些没眼水的后生。
“凭什么这车就能上山去,我们就得爬石梯啊!”一人愤愤道。
在发现没人理会他后,他赶紧扯了个人嚷道:“是吧,你们也觉得不公平吧!”
被扯那人一脸不耐地甩开了袖子。
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位大哥好心提醒他道:“那小姑娘衣服上就是许氏的家纹,显然是流丹阁弟子。再说那鹤童都让了道,你又何必惹个不快。”
“我哪里知道他们有这等癖好,好好的香车宝马不乘,要去赶那老黄牛拉的破板车。”大约也是家中晚辈,心浮气躁的,忍不住回嘴道,“再说我以往只见着碧衫素衣的仙子们,何时又兴紫裙了?你说那么个小女娃娃……”
这下是真没人理他了。
……
坐在飞驰的牛车上,太子殿下不仅脑仁疼,还被颠得骨架子都要散了。
“郎君?我是许仙仙。”小丫头咧嘴一笑,空空的一颗门牙让严肃的太子殿下愣了神。
不是“我叫许仙仙”,而是“我是许仙仙”,足不出户的太子殿下忽然开始猜测这个鬼精灵丫头的身份。
大致是什么——修炼了奇术的老妖物,亦或——
少年极不自在地向边上挪了挪。
还不待他多想,这小丫头就又发声了:“郎君,你坐那么过去干什么呀,快掉下去了!”
少年不由得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我叫江祺。”他不免失笑,小丫头知道随人称他“郎君”,却不知道这个词象征着的地位。
“本姑娘知道你。”小丫头托腮,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然而当她想起来的那天,她却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温柔的少年。
“或许吧。”江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一抹绯红在脸颊上扩散,江祺捂住心口,猛咳了几嗓子,然后喉咙一窒,晕了过去。
“没出息,”赶牛的虎牙姑娘撇了撇嘴。
“冬天吃西瓜,爽快!”许仙仙欢快地拍起了西瓜,大喝道,“驾!”
大概昏迷中的少年是感受不到颠簸的吧,后知后觉,许仙仙心虚地擦掉了江祺嘴角的一抹殷红。
……
江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阳鱼形状的池子里。
两条阴阳鱼,一清一浊。
黑色和红色的粘稠液体爬满了他的皮肤,柴火发出“噼啪”的干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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