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掌,糯糯道:“爹爹最厉害了!”
妇人摸摸孩子的头轻声道:“对,你爹爹最厉害了,快跟你哥哥睡觉去,乖。”
小豆芽一点小头,抓住王大锤的一根指头就向卧室拽。
从子时开始,隔壁就有叽叽嘎嘎的床响,到丑时,终于彻底的安静下来。白天就摸进王大锤房,就躲在床底下的黑衣人,都不知道这床上的小孩子是怎么睡着的!
黑衣人自床下爬出来,拿出一个形似血滴子的东西就要往王大锤头上套。
这时房门嘎吱一响,黑影赶紧闪到门后。
原来是起床来看孩子有没有踢被子的妇人,她给小豆芽掖好被子,又看王大锤来回滚动的眼皮乱动,就知道孩子在做梦,怜爱道:“妈妈在,妈妈在啊。”伸手去擦孩子额头上的冷汗。
黑衣人见那妇人半天不走,几步上前,突然端住妇人的头就是一拧,咔吧一声轻响……黑衣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原本眼睛紧闭的王大锤,眼睛突睁,失声大喊,“妈!!!”很大声,在黑中传出很远。
王大锤梦见他母亲死在了他的床前,噩梦刚刚惊醒就看到他母亲耷拉着头。
黑衣人也是惊着了,也是吓着了,扶着妇人的手这才松开,让妇人倒向王大锤。
王大锤刚从梦中惊醒,怀中母亲也叫不醒,一时没有分清现实,还在口口声声的呼唤着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轰然破开,一个2米多高的大汉进得门来,看到黑衣人,二话不说,抡拳便上!
但是那个黑衣人,反应更快,听门响,抓起血滴子随手就扔了过去。
王顶天一拳还没有完全递出,头已被摘下。
月光下血光喷溅的刹那,王大锤只觉脑中轰然巨响,头发瞬间炸立,若有电流蹿遍全身,他一脚蹬穿床板,瞬间,黑衣人就如被猛虎扑倒在地。
王大锤闪电般的拳头一拳轰在黑衣人面门上,连头带地板瞬间被轰穿,接下来不停的轰击,不停的嘶吼,不停的轰击,整个房间都溅射满鲜血。
直到赶来的石蒜将其拉开。此时王大锤已是指骨尽碎。
就在王大锤的喊声传出,石蒜夺门而出的同时,一直潜伏在牛角包床下的黑衣人也动手了,对于真正目标,这个黑衣人没有取出专用来保存头颅的血滴子,而是抓起刚刚惊醒的小牛角包就要跳窗而走。
从昨天一直就心神不安锅盖头听到异响,赶来一看黑衣人正抓着姐姐想跳窗逃跑。
几步就跨到窗前,一把抱住还窗内的小腿,咬紧牙关,小脸一绷,全身发力,硬是把黑衣人拽了回来,摔到了楼板之上咚的一声。
牛角包和黑衣人几乎是同时翻身,黑衣人翻起身来,拔出匕首对着锅盖头的心脏闪电般刺去!
眼看就要得手,电光火石间!牛角包莹光一闪!一个肩撞,小小肩膀的一击却如一计铁山靠,黑衣人被顶翻在地。
而锅盖头曲起小臂,以肘尖向黑衣人的喉咙砸去。
黑衣人虽被撞倒在地,但是这点反应还是有的,就要翻身闪避。
不料牛角包撞倒他之后,并没有停手,顺势下蹲,抱住他的刚刚抬起的小腿腿,反向一拧,黑衣人翻身被阻,再想变化已是来不及了。
小沙华的肘尖已经“枯嚓!”一声顶穿他的脖子,砸进楼板!
两个六岁的孩子这才脱力般的躺在地上,气喘如牛,汗湿衣襟。
村外也熬了一天两夜的青面鬼,看着最后的两个生命信号也灭了,一想到几次西行任务都止步于这鬼一样的沼泽,而这次好不容易有眉目,还是失败了!他已经没有入教的可能了。
青面鬼气的双眼通红,取出最后的杀手锏,一个可以抹去半径500米内一切生命的炸弹。
“这东西可是用一个少一个了,不过命令是,如果得不到,也不能让其成长!”他脚踏飞行器来到村子上空。
“你们这些不服教化的异端,包藏祸心的余孽!随着你们的希望一起去三主神的脚下忏悔吧。”
青面鬼宣判了村子有罪,启动生死雷,转身远离这马上就将化为死域的地方。
生死雷在村子正上方开始旋转,震动……
唐远抱着已经醒过来的三狗轻轻道:“三狗啊,村子以后就靠你了。”
说完后皱纹瞬间布满脸颊,短发飞速拉长变绿成为树冠,脚为树根,手作撑天之势,躯干为树身,直至树身发出嘎嘎的声音长到小院粗就停了下来,那不过遮住村子中心区域的树冠上发沙沙之声,似在怒吼又似叹息。
三狗感受来自上空的威胁心道,懂了,我现在懂了。
三狗伸手抚摸在他爷爷“身”上,想到村口那颗榕树,三狗的嘴角有了些许弧度变化,先是上翘然后又一点点弯了下去。
他想起父亲弥留之际对他说过的话。
人啊,一辈子,总得为点什么而活着,你爷爷是为了我们,我呢是为了你和妈妈,你一直说不懂,爸爸现在给你说,当身边有人面临危险,而你拼命都想要去守护的时候,那时候你就会懂了,只希望你不要明白的太晚。
脑中闪过这些画面后,三狗的身体迅速化为一根巨藤在爷爷身化的老榕身上野蛮生长疯狂缠绕冲天而去!爷孙交织的身体间绽放出道道绿光照彻夜空。
刹那!一颗参天巨榕顶破苍穹,在村子上空乍现,月光之下影子遮蔽了整个村子,树冠如海葵捕食般,猝然捕捉到那罪孽的源头,将其揉进身体。
下一刻,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见那参天大树,陡然一胀,道道白光炸裂,凡是被白光划过的地方尽皆化作飞灰。
青面鬼看着那大树升天,看着生死雷被捕捉,看着白光炸裂后,狞笑道:“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