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谦止之,道:“先救下罢,此事再作他论。”
命赵家人取来河水,烧符纸化入水中,道:“与他服下便可。”
又取符一张,道:“贴门楼上,可驱邪祟。”
赵家人感他恩义,欲设酒置宴。二人推拒离开。
离了赵家,谭自清愤然道:“害了四条性命,你何必要救。”
张谦道:“善恶有报,莫在意一时。”
又道:“我要见那牡狐,只有这等办法。”
二人于庙中安歇数日。这一日夜里,忽有阴风刮过,二日登时惊醒。
见一俊美书生进来,与谭自清道:“小生有礼了。”
谭自然道:“你法术与我等无用。”
书生脸色变冷,道:“二位为何与我为难!”
张谦道:“你勾引有夫之妇,又作法害人,我如何不与你为难?”
书生道:“我与豆娘情投意合,豆娘遵父母命,才嫁给赵大。是他赵大夺妻在前,何况那厮每日沾花惹草,教豆娘伤心。我若有法力,当时便杀了他。”
张谦掐指算计,见书生所言不虚。
道:“我要引你至此,乃是问你女儿之事。”
书生怒道:“若敢动我儿,我绝不与你干休。”
谭自清道:“我二人欲为你女儿寻栖身地。”
书生意动,道:“我如何信你二人?”
谭自清把剑展开,一剑刺去。书生见那剑身带纯阳真火,惊恐无比。
收剑,道:“我等若要害你,何需费此周折。”
书生招来二女,叮嘱诸事。二女欣喜不已。
感念张、谭大恩,书生化出原形,道:“我虽修行百年,弄月成人形,至死不得道法。死后化成野鬼,于一处荒芜道观得授天书,始成狐仙。今愿引道长前往。”
二人欣然。过汶水以北,行数十里,至徂莱山。此山属泰山一脉,有奇石异景,风光秀丽。
过两座山头,乃见一道观。此观破落,观中神像斑驳,时有飞鸟落下,见人来亦不躲避。
至殿后,有一石壁,壁上书五千言。
书生道:“便是此处了。”
二人问曰:“有何异处?”
书生讶然:“这便是那修行之法。”
张谦心思洞明,道:“想来我二人与此处无缘了。”
书生不解,张谦道:“此乃老君留世间五千言。后人雕刻在此,当时藏道法于其中,你与此地有缘,故能得,我二人无缘,故不能得。”
走后门出道观,乃见一墓,墓旁有一凉亭,亭中有碑文。
三人驻足此间。
碑文曰:“盖闻大道清虚,非厚德无以载之。玄功广博,非苦志无以成之。是以向来修道之士,必功绩三千,行圆八百,然后圣智圆通,与道合真……”
“……即知仙道非遥,唯志坚耳。”
读罢,方知此碑文乃记一位真人生平事迹。张谦不觉泪流,再观谭自清,亦是如此。
二人至坟前祭拜,下山时默默无语。
辞别狐仙,二人携狐女往泰山去。一路各怀心思,无人说话,至一路边茶摊,叫了茶,饮了几口。
谭自清道:“大道以厚德载之,玄功以苦志求之。”
张谦道:“正是。”
谭自清道:“与君相逢数月,心中甚喜,然此事消磨道心,我今欲辞君去,万望道友见谅。”
张谦举杯,道:“愿道友此去扶摇直上,早得大道。”
闻罢,谭自清驾云离去,二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