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雪间扶着那头猪进了指定的房间,一把把他扔到床上。
“小丫头劲还挺大。”男人步态不稳地朝她扑过来,“别怕,叔叔今晚上会好好疼爱你的。”
疼爱你个大头鬼!
雪间轻松躲过男人的袭击,微笑着脸,手在背后飞快结印。
等会儿老娘就让你尝尝幻术的滋味。
然而还没等她结完印,男人的动作突然静止,身体蓦地向后倒去。
雪间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她忽然察觉到什么,一转头,正好看见宇智波泉奈从房梁上跳下来。
“他中了我的幻术。”泉奈看着地上睡死过去的人,“只要我不解开他就醒不了。”
呵呵,所以你是故意来搅黄我任务的吗?
“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用再装了,千手雪间。”泉奈直视着她的双眼,笃定地说道。
好的我就不应该抱有什么化了妆就能骗过宇智波的眼睛这种幻想。
“我不明白……”雪间还想继续装傻。
“你手上的茧子是长年握刀和苦无形成的。”泉奈的目光挪到她的手上,“普通人和农人手上的茧子绝不可能长在这个位置。”
雪间下意识地交握住双手。
“你还想继续装下去吗,千手雪间?”泉奈微微眯眼,“非要逼我动手你才肯承认吗?”
我大意了,没有闪。
雪间见继续装下去无意,索性承认了:“宇智波泉奈,你到底想怎么样?”
谁知泉奈见她承认了反而明显地松了口气:“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雪间是真的有些生气,“我执行任务又没有妨碍到你们宇智波,你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
这下轮到泉奈梗住了。他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我那天明明亲眼看见你跳下断崖……”
“我命大,没死。”雪间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怎么,泉奈大人今天是来抓我回宇智波严刑拷问的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泉奈一反方才咄咄逼人的姿态,平静地注视着她,“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活着,雪间。”
雪间听到他熟稔的语气,心中一动,脸上的神情由戒备转为狐疑。
“关于把你逼到绝境这件事,我很抱歉。”泉奈见她神色有所缓和,接着说,“但我不后悔那样做。”
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只能是敌人。
“你没必要和我说抱歉,你又没做错。”雪间吐出一口气,“所以你把我的任务目标弄晕了,我要怎么搞情报?”
她会的幻术只在人清醒时施加有效,对失去意识的人无效。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用写轮眼套出来。”泉奈的眼睛转为三勾玉,“反正这个任务与宇智波无关。”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雪间看看地上的那坨。就算泉奈撤回幻术,因为酒的作用这坨也不会醒来,难不成还要把他搞醒她再上幻术吗?那样一个操作不好就会打草惊蛇。
“好吧,交给你。”雪间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简单地和泉奈说了一下目标情报。泉奈听后点点头,蹲下扒开他的眼皮。三颗勾玉在他的眼中飞快地转动,不过数秒便缓缓停下来。
泉奈的眼睛恢复成黑色,看向旁边同样蹲着的雪间:“确实如你说,他与雷之国的贵族有勾结,证据就在他书房案桌后书架第二层的白瓷瓶后面的暗格中。他的妻子也是因为打扫书房时无意间发现了秘密被他下药害死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雪间总算彻底放下了心。她看向泉奈:“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泉奈。”
她的幻术没有写轮眼那么便利,想套出来恐怕要费不少时间。
“不用谢,不过是小事。”泉奈温和地点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夜已深,虽然外面依旧繁华,房内却是难得的安静。但是太过安静的后果,就是隔壁开始传来越来越大的喘息声和“嗯嗯啊啊”的声音。
雪间只觉得脸的温度越来越高,一直烧到耳朵,头也愈发的低,好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只觉得头上忽的罩了阴影,耳朵也突然一片暖意,声音顿时变小了。
“别听,这不是你该听的声音。”泉奈捂住她的耳朵,沉声道。
雪间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泉奈,能清楚地看见他白皙的脸颊也微微泛红。
泉奈还是那个纯情小少年啊。雪间不禁暗自感慨。
“如果你们不想继续听下去的话可以到我的房间来。”门外传来采撷的声音。
“我们出去吧。”泉奈松开手,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雪间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于是她握住泉奈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两人合力将那坨东西放床上,捣鼓了一番后才出了门,跟着采撷回到她的房间,在那一直待到天亮。
采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笑而不语。
现在的年轻人啊。
临别时,泉奈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塞到雪间手里:“这是我很久之前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
雪间摊开手。一枚镶嵌着珍珠的珠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微光。
“这是……”雪间诧异地翻了翻这枚珠花。
不会错的,那年她和大哥去短册街,她在路边看上的就是这枚珠花。当时她刚出了一个任务没什么钱,等到有钱了再去打听时,那小贩都不在那里了。
她只道是与那珠花无缘,却不想是泉奈买了去。
“这太贵重了……”正在努力攒任务金养活她和英两个人的雪间更加明白钱的来之不易。
“收下吧,很适合你。”泉奈朝她一笑,转身跃出窗外。
“哎你等……”
“算了,下次再还他钱吧。”雪间看着天边的黑点自暴自弃地说。
黑夜越来越淡,天边泛起鱼肚白。雪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转向目睹全程笑而不语的采撷:“采撷姐,我该走了。”
采撷还是笑得那么温婉:“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帮我跟众位姐姐和妈妈道声谢。”雪间上前握住采撷的双手,“也谢谢您一直照顾我,包容我。”
她早就看出了雪间的不对,却没有声张,还是像照顾一个普通小妹妹一样照顾她、告诫她。
采撷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雪间跳出窗外,最后看了眼站在窗口的采撷,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晨曦中。
采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润。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任由初升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
“要好好的啊,雪间。”
雪间迎着微凉的晨风,高高地跃起在空中。她回过头去,花街的全貌尽收于她的眼底。太阳渐渐升起,热闹的花街开始安静下来,仿佛夜晚的花团锦簇、纸醉金迷不过是一场梦。即便是处在花街顶端的花魁,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玩物而已,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感受,没有人问她们来自何处、去往何方,只看得到那一张张笑脸,至于笑脸背后是什么,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人人都披着一张假面,整个花街都存在于歌舞升平的假面之下,嗔痴哀叹,喜怒悲伤,世间百态尽在这小小的缩影之中,来得无形,去得无踪。
待繁华落尽,不过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