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晓宁看到季行州,呆了有两秒。
“你什么情况,在家里吊水?”林晓宁连鞋都来不及换,忙坐到床边。
夏甜很满意林晓宁今天这身衣服,宽松的黑t恤一半扎进破洞牛仔裤里,耳环戴了一只银色耳钉,另一边是黑色,头顶是刚推上去的太阳镜。
“伤得这么严重,我看看。”
林晓宁掀开被子,夏甜扯开领口给她看。余光里,季行州微微偏过头。
“好疼的,老婆贴贴。”
林晓宁还不适应她这么嗲,想起身后的男人,很快就清楚了原因。
能让夏甜把人带到这里来的,还是个长相和气质都绝佳的男人,相似的年龄,无疑就是夏甜做梦都喊过的季行州。
夏甜倒向林晓宁肩膀,林晓宁也很配合地揽过她:“来抱抱,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
“老婆,婚纱照选得怎么样,是我昨晚给你挑的那件吗?”
“?”怎么突然跳到婚纱照?
“我们的婚礼你就多费心了。”
“哦……”被迫百合的林晓宁恍然大悟。
“老婆——”
她们俩突然异口同声这么叫对方,彼此眼对眼都愣了下。
房间里冷不丁响起季行州的声音:“互相叫老婆,你们都是t?”
“关你屁事。”
这句话也是异口同声,倒还算默契。
林晓宁本来想来骂夏甜为什么不去医院的,也想说一下昨晚一直到凌晨的审讯,不过夏甜这里现在不方便,她也没有再提。
她看眼吊瓶:“你这样怎么行,谁给你弄的?”
季行州:“我现在是她的主治医生,我叫季行州。”
果然。
林晓宁笑:“现在医生都有这么体贴的服务了吗?”
季行州答:“她有。”
“那麻烦你了啊,可我觉得最好还是去医院,季医生觉得呢?”
“嗯。”季行州看了夏甜一眼,没再开口。
林晓宁当然清楚夏甜的脾气:“走吧,上医院去。”
“我刚从医院回来,又跑回去,我不要面子的吗?”
林晓宁:“身体才是本钱,有了好身体才能做一切。”
季行州:“就算不听我的,你也应该相信你朋友的。”
夏甜:……
她没惹他们任何人。
夏甜谁也没听,闭上眼说疼,事实是她也清楚这里环境不行,但今天还确实不适合反复移动。
林晓宁还要去办事,叮嘱着夏甜又嘱咐季行州:“我老婆就拜托你了啊。”
季行州送林晓宁到门口,林晓宁看了眼床上独自翻白眼的夏甜,走到过道前面一些。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季行州想了下,说没有。
林晓宁很古怪地看他一眼:“看得出来你不是喜欢甜甜吗?”
“我是。”
说出这句话,季行州第一次感受到胸腔里一扫而空的负重,他压抑了这么多年,这份承认也晚了这么多年。
“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但我知道不会问出什么答案。”
他推测林晓宁知道他的名字,也许是夏甜提过,或者是夏甜不经意喊过。林晓宁听到他名字并不惊讶,甚至带着一种“原来是你”的打量。
他推测林晓宁不会告诉他关于夏甜这些年的一切,因为林晓宁看见夏甜的伤时眼里有着感同身受的疼惜和愤恨,他推测她们是很好的朋友,甚至这份伤可能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受的。这么要好的关系,夏甜没开口,即便他问了也问不到答案。
他推测林晓宁不是个坏女孩,即便她的外形又酷又飒,但能跟夏甜走到一起,肯定也有骨子里的纯粹与善良。
他只是说:“她很重感情,希望你能常来陪她,但记得留意四周,别为她招来仇家。”
林晓宁透彻又震撼地打量他一眼,点点头离开。
季行州站在狭窄阴暗的过道里拨通电话,嘱咐家里阿姨炖乌鸡汤,又说了一些中药材的名字加在一起。
他的白色衬衫蹭到了墙壁,很潮湿的地方,袖子瞬间留下一块污渍。
他重新回到房间。
夏甜睁着清澈的眼,依旧是不满的语气:“我老婆呢?”
“走了,你睡一觉吧。”
夏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愿把体力耗费给他,闭上了眼。
她在入睡前想,会不会从今天起生活会与之前漫长的黑夜不太一样了呢。
她行走在黑暗的地方很久很久,把最好的伪装给了她要抓捕的犯人,她每次都藏匿于光明的背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目睹队友的胜利,所有快乐都是独享。
会不会呢?
从今天起漫长的黑夜会短那么一点,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