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方式,时不时去对门交流学术,同时也需为登神宴做好准备,向凌霄那边则简单的多,上午讲经下午习武,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完全将住处变成了一处小私塾。受不住向凌霄的热切邀请,江月白硬着头皮去了几次,讲文的时候还是有些头大,习武的之时与青天寨那些人对练,能够完美把控好力道与出手尺度,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向凌霄此次带出来的都是青年,修为最高的只在灵明境,摆明了就是顶着东方不觉强行赠予的名额出来见见世面的,在与他们的对练中,江月白能清晰察觉,无论这些人惯用的是武技,术法,还是神念,出手都在尝试切准对方路数,并从中尽可能寻到最适宜的打法,既有凌霄三断的影子,又未拘泥于本身,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特色,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让自己能最大限度的出手,令对手受到最大限度的束缚,向凌霄的教授效果可见一斑,如果不是遇着他这个路数相似,水平却高出他们千百倍的陪练,欺负欺负同境中人,真的能把对方憋屈死。
江月白热衷于武,时不时串门的荀日照则更倾向于文,一路的辩论并没有分出具体胜负,他也愿意在向凌霄授业之时,当一个思考着的听众。
向凌霄并非在单纯讲授经典,她在经典之中融入自己的思想,却也引导听众自发去寻找她思想中的漏洞,每每有人提出异议,都会引发一场小辩论,青天寨中人遇上这等情况,一个个奋勇当先,以自己的条理冲击向凌霄的观点,荀日照从中发现,这些本来眼界只在家乡州郡周边的青年,在向凌霄的调教之下,已有了超越天下绝大多数人的眼界,不以一人之言为铁律,不尽信亘古未变的真理,比起那些冷冰冰的文字记载,他们更擅长用自己的眼光去看世界,用自己的所见所闻去印证自己接受的思想。荀日照感受着这般氛围,不禁大为叹服,深感自身境界尚低,未认清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此时的他虽未意识到,可已确实在潜移默化中完全用自己的心意,而非荀氏圣子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
也是在此时,荀日照在心中完全承认向凌霄礼圣传人的地位。在教化民众这一点上,他认为向凌霄已完全不逊色于上古时代教化万民的礼圣。
在这段时间中,旭阳城并非没有其他传闻,比如名列四大寇的北贪狼谭昭德似乎孤身出现在某个宗门,泛舟海上的南赤蛟焦文礼也被目击在那座城中停留,那位曾经最神秘,如今最强大的鬼狐是不是也出了三英盟的势力范围,每每都被人谈起,可谈归谈,东圣域的民间与修行界完全没有生出风波,民众也只当是有人造谣生事,全不当一回事,还不如吃荀圣子与对门那美丽匪首的瓜有意思。江月白也听到了这些所谓传言,心中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却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顺其自然,调整状态应对登神宴,过程中,紫云宗的队伍姗姗来迟,由紫山真人亲自带队,江月白前去拜访,相谈好一阵才告辞离去,只是与紫云宗队伍交流时,他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紫山真人的气息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但言谈自若,与先前无异,江月白便当他是对紫云宗在登神宴的处境还有所顾虑,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关心紫云宗的同时,他还得关心自己的处境。
荀日照有荀氏撑腰,东方不觉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妄动,他与向凌霄则是众矢之的,此番在东方不觉的主场,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登神宴前的短暂平静,就在时光流逝中缓缓度过。
当落日古境庞大的队伍入驻旭阳城,当东方不觉着落日尊主袍,腰佩古剑赤霄,于万众瞩目下短暂现身后,武圣传人,红衣匪首,采花大盗,三英盟成员的古怪行为……所有城中的喧嚣都很快消散,再不为人们谈起。
这一日,旭阳城夜晚灿若白昼,星辰失色,明月无光。
东方不觉立于旭阳城上,双臂张开,神域之威笼罩全城,如冬日暖阳包容城中万物,城中人不管尚在睡眠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清醒,在感受到暖意时,都对未来生出无限憧憬。
日出东方之际,已为东方神座的东方不觉拔赤霄指天,自闭关后第一次以东圣域域主之名发令。
属于东方神座的登神宴,正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