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如挣脱囚笼的困兽,完全没有风度可言,不光围观群众连连鄙夷,就是早知他不大靠谱的北冥夕也不禁瞠目。
当扫完第三笼包子时,文星耀停下了他那惨烈的征伐,一脸认真的看向北冥夕。
十文钱,三十个包子,不多不少,刚好扫光。
北冥夕知晓今日怕是被他赖上了,与后方蠢蠢欲动的北冥渊递了个眼神,直截了当的道:“他在哪里?”
文星耀很干脆的招了:“东方。”
“没去南边?”
“或许会去,至少现在没有。”
有生之年第一次暴饮暴食,文星耀难以抑制的打了个饱嗝,补充道:“我本来打算过去,可惜方向错了。”
北冥夕完全不知如何说这事,思索片刻后道:“你……连方向都不认识?”
东南西北,一共也就四个方向,一个能够规划阵图的大师竟分不清东南西北,说出去谁能信?
文星耀挠了挠头,道:“我脑子现在不大对劲,只能用最基本的方式辨别方向。”
“什么方式?”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
北冥夕再无法与文星耀正常沟通,长叹一声后,自钱袋中取出一锭纹银与一些碎银子,交到文星耀手中:“我们身有要事,无法匀你太多,这些应当足够你赶路了。”
文星耀认真的点点头。见他依旧一副似乎期盼着什么的表情,北冥夕有些无奈的道:“实在不行,你与我们同行一阵,我们在圣王城停留之时,你自往东去寻他就行。”
文星耀闻言连连摇头,自己刚刚从圣王城逃出来,再回去一趟,完全就是寻死。
北冥夕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不打算深究,给他指了个方向:“那边是东,一路上记得向人问路,总能到东圣域的。”
文星耀认真的表示受教,若非北冥夕这一提醒,他竟完全忽略能够找人问路这一应当有效的方式。
“另外,省着点花,不然半路又陷入今天这般情况,可没人救你。”
北冥夕一脸严肃的训导着,尽管面纱覆面,眼神依旧足够强大,令文星耀心中一颤,不由得认真的应承下来,不过她本人心中却有着些许不寻常的滋味,说到底,她与文星耀一般,本身没有正经收入来源,当初行走北圣域全靠一手劫富济贫,现在的她本身储蓄就不多,为了经济独立更是婉拒了王族内部的补给,给文星耀的银钱也完全足够支撑一个人的长途跋涉。若自己失去北冥王族的支持,又秉守正道不肯取他人之物,是否会陷入文星耀这般尴尬的境地?
她不知道,但现在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个。
他们之间的交流太久了,圣女对一个潦倒不堪的少年投入过量的关注,甚至慷慨的给予他吃食与银钱,可他竟半点感激的反应都没有,周遭的围观群众早已对文星耀恨得牙痒痒的,只等圣女离开,便要替天行道,将圣女的恩泽带回。
“日行一善,心情也会变好,渊兄,我们回去吧。”
北冥夕对北冥渊招了招手,语气似是充满着愉快,北冥渊本一门心思放在北冥夕的取向是否在少年上,见北冥夕有去意,连忙点头跟上,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文星耀一眼。
他好歹是北冥王族的北寒尊使,北圣域无比尊贵的存在,犯不着与一个野小子置气,那太不尊贵。
北冥王族的贵客已经离开,先前准备对文星耀的不敬行为进行矫正的民众一时也忘了先前的义愤填膺,一路目送他们离去,当他们中有人想起来文星耀时,文星耀早已不见踪影。
文星耀抱着那些银子,已行步在前往东圣域的路上。
浑天移星法包罗万象,哪怕现在的他脑子没法灵活运转,循着星辰轨迹快速移动依旧不成问题,就算走一步错两步,方向正确,总有一日能够到达。
银钱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作用是换取食物或是别的什么物资,有了先前颠沛流离的经验,他已下定决心好好运用这些赠予,尽早与江月白汇合。
圣王城的惊变砸到了他的头顶,锋芒所向却是江月白,北冥夕一行身上更是有些诡异的变数,让他很不舒服,或许得等他脑子清醒些,观星算上一卦,再行判断。
而现在的他,还得认清一个事实。
他又欠了北冥夕一个人情,而且很大,回头得让江月白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