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处庄园。若没有这层身份,兴许会有很多人愿意接受这份好意。”
荀日照一摊手,苦笑道:“只因在下身份有异,却令不少年轻强者无处可住,到底还是心中不安,先前感受到你们二位气息急促,显然也遇到了同样的窘境,便想着再试一次看看。”
这番话听得江月白与寒蕴水都有些发楞。
荀日照的这番话,无疑坦诚的有些过了头,虽令他们对他的敌意消除了一些,更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初原城的城主姓甚名谁,是圆是扁,他们一点都不清楚。但能够在这初原城坐上城主之位,必然是西风域主极信任之人。
能够让初原城的城主在这初原城内划出一处大庄园,只为二人客居一时,这年轻公子到底是何种身份?
江月白思索片刻,最终决定直接一些,于是正色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来路?”
荀日照淡淡一笑,神情殊无骄傲之意,亦无居高临下之色,只是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风,难以生出敌意:“在下姓荀,名日照。当今参与争位的三支皇家中的荀家,便是在下的本家。”
状元之内,盘膝打坐的福伯感受到门口的响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对少主来说,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子弟,还是路边的平民百姓,都可一视同仁。
只是若让家主知道,少主既不肯久居城主府内,又对着没什么交情的年轻人坦诚自己身份,怕是要受上一番敲打了。
这个答案无疑极具冲击性,以至于无论江月白还是寒蕴水,一时半会儿都无法反应过来。
江月白几乎脱口而出:“你就是荀日照?”
他在中圣域待过三年,算是身处三家争位的核心区域,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没有置身事外,对这个名字,他一点也不陌生。
世人感叹安居易之不易,恼怒袁人凤之跋扈,唯有荀氏圣子荀日照,得到的是纯粹的赞誉。
安居易代替其兄参与争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一跃成为安家钦定的圣子,生活岂会不易,袁人凤身为袁氏圣子,在外代表着袁氏的门面,哪里可能真的跋扈,只有荀日照,是真的收获着人们的赞许,勉强算得上表里如一。
无论是才华,修为还是地位,他都值得人们瞻仰。
寒蕴水则愣道:“很出名吗?”
她在沐霜城中长大,与中圣域隔着不知多少道山川,对中圣域的情况还真的没什么了解,不过在这种时候的一句看似天真的问话,显然不是真的天真无邪。
我都不认识你,你现在显摆自己名声,有意思吗?
荀日照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那么出名。”
他对二人和煦一笑,道:“今日在街上,便觉得二位气宇不凡,相见也算有缘,无论你们如何选择,这宁园都会对你们敞开。”
寒蕴水哦了一声,笑道:“荀公子真是好风度,只是您的那位仆从,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们。”
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萦绕在庄园之中,大有乌云压城之感,如此一来,修为低者走入其中,势必遭受一番心灵上的压迫,算是一种变相驱赶他人的手段。
荀日照听闻此言,面色微微一变,转身喝道:“福伯!”
“少主莫怪,这二人不明底细,若不仔细盘查,属下绝不敢放他们进来。”
福伯走出庄园大门,冷眼看向江寒二人,意味不言自明。
荀日照神情微变,先前那些没有去处的小圣比参赛者,大都是进了庄园后忽然变了脸色,继而追问他身份,旋即很快告辞,现在他发现了福伯的小动作,自然已知晓了其中奥妙,于是加重语气道:“福伯,不可造次!”
寒蕴水冷笑道:“我们还没做出选择,你们就开始赶人了,既是如此,我们走了便是。”
相比于有个地方住下,她更想要安全,这个荀公子或许还能够相信,但那个仆从,她实在无法信任。
若真如江月白所说,这位福伯是一位仙人,哪怕这偌大庄园只有他们主仆二人,也如羊入虎口,步步皆是风险。
更何况,与荀家打交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虽不知荀日照,江月白口中那三家争位导致的惨剧还是听了不少的。
“荀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自在惯了,还不想看人眼色过活。”
江月白微微挑眉,目光在福伯身上定了一下,话语似是感慨,又似是嘲弄。
“可惜,良主,却带庸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