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也是最先抽出腰间佩剑的黑衣男子,却是皱着眉头问道:“公子,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吗?”
“万一又是一个常五郎该如何?”
“好容易将戚尘控制在手里,若是杨勋不同意,我们还能拿戚尘威胁他,不怕他不同意。”
“现在把人放了,咱们手里没有筹码,万一杨勋不愿意帮忙,我们岂不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叶十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杨勋与常五郎不同。”
“常五郎虽说可以吃威胁,但此人自私,若是知道我对他手中东西看中,定会狮子大开口。”
“但现在朝中形势复杂,我身体的问题不能暴露出来,所以能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弄到东西,便尽量不引人注意。”
“但杨勋此人,重情重义,虽说可以拿他在乎的人威胁他,但却容易得罪了他。”
“他的身手,比之我也不差,又是杨家的人,现如今我们在朝中,原本就势单力孤,若是再交恶了杨家,却是不好。”
“且他手中有没有能够救治我的药还不一定,若就这般闹翻了,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说罢他淡淡一笑,又道:“何况今日看来,杨勋此人是个不吃亏的。”
“就算他手中有能救治我的药,且我们以戚尘威胁他,拿到了他手里的药,可来日,此人定会报今日之仇。”
“因着杨家的关系,杀又杀不得,便只能交好。”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单膝跪地道:“请公子责罚。”
“今日事都是属下之过,若是早些按照公子所说,正大光明与杨勋见面,没有弄成这般地步,公子也不必如此委屈,说不定早就拿到药了。”
叶十九转过身,无奈的摇头一笑,身手将黑衣男子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么?杨勋手里未必便有药。”
“再说,虽说今日事是你建议,可我既然已经同意了,便是认同的,你又何罪之有。”
“更莫说,你会如此建议,皆是为我着想,我又岂会怪罪你。”
黑衣男子顺势站了起来,眉宇之间满是坚定:“他手里一定会有!”
“也一定得有!”
“否则……”否则今日公子的委屈,来日必将在杨勋身上讨回来!
叶十九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杨家不是好相与的,你莫要轻举妄动。”
“再说我这身体,即便没有药也死不了,做不过是身体弱一些,常日多注意一些罢了。”
“杨勋手中有药固然最好,若是没有,也不必强人所难。”
“若是得罪了他,得罪了杨家,到时候与军中交恶,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
“你要试的,都已经试了,之后绝不可再擅作主张了。”
黑衣男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对了。”叶十九顿住脚步,看着黑衣男子问道:“常五郎那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东西已经拿到了,人也教训了。”
说罢黑衣男子眉宇间一片阴沉,冷声道:“若非公子说莫要取他性命,就凭他敢出尔反尔,对公子不敬,属下必将他人头割下。”
叶十九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一边走一边悠悠的道:“不过一介小人罢了,不必与他计较。”
“东西既然拿到了,便送到先生那里,让他尽快把药配出来吧。”
说罢有低低的叹了口气,似是自语:“若非药没剩下几颗,必须得再行配置,我又岂会与那等小人有所联系。”
之后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黑衣男子急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到处一粒丸药,给叶十九喂了下去。
后有解下腰间的水囊,给他灌了一口水,把药顺了下去。
慢慢的,叶十九咳嗽之声渐弱,不大一会热便止住了,他喘了口气,对着黑衣男子吩咐道:“去库房寻些好物件,用盒子装起来。”
“待明日见了杨勋和戚尘,拿来做赔礼之用。”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属下先把公子送回去休息,便即刻去办。”
“你去吧,不必管我。”叶十九却是摇了摇头:“整日里窝在屋子里,憋闷的很。”
“趁着现在天还暖和,还能出来逛一逛,等天冷了,我便是连门都不能出了。”
黑衣男子眉间有着悲意,但却什么都没说,只冲叶十九弯了下腰,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