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刘正风说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盆子翻倒,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
这些,仪式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明心向来人看去,只见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乃是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看情形是左冷禅派来对付自己的。
对方人多势众,刘正风只得无奈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小落雁式’。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什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明心听得直笑:“刘三爷虽然武功高强,但千百万武林同道的性命,他还没这能耐吧?再说,整个武林,又哪有有千百万人?”
明心这话说到了厅中众人的心里,只是畏于嵩山派的威势,无人敢言。
费彬见又是明心打岔,说道:“这位是少林俗家弟子吧?你我两派同处嵩山,往日却不相识,待会儿定要好好认识一番。”
费彬见明心身边明识三个和尚身着茶褐色僧衣,他少林年轻一代他只识得一两人,以为几人也是少林弟子,而明心一头短发,自是刚还俗的弟子。少林高手他不好惹,但一个弟子他教训了又能怎么样!
明心笑嘻嘻地说道:“小僧可不敢冒充嵩山少林弟子!”
厅里众人见他一头短发,却自称小僧,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厅里的气氛顿时一松。
明心打岔是在帮自己,刘正风自不会让费彬记恨上明心,于是说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就如这位少侠所言,刘某哪有危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的能耐?”
定逸师太也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说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此话一出,刘正风心里一跳,心里开始思索应对之策来。
然而他又能想到什么好计策?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只得强辩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了一声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
听得旁边人的私语,明心知道了胖的是左冷禅二师弟托塔手丁勉,高瘦的是他三师弟仙鹤手陆柏。
两人现身,表明今日之事嵩山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