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因着沈沅那对纤白如嫩藕的胳膊, 还攀着男人宽硕的肩膀,二人面庞之间隔着的, 也几乎有不到两指的距离。
湢室内的热雾依旧氤氲着。
沈沅那张巴掌大的芙蓉面,也更因着男人深邃的目光,渐渐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霞粉『色』,如画的眉目间,亦平添了几分灼若芙蕖的姝美。
温香娇弱的美人儿生怕自己会沉了水底,因而助地攀附着他, 还用那双秋波柔递的美目赧怯地声看着他。
她虽是心,但看在男人的眼里,却是一种蓄意的招惹。
见此, 陆之昀冷硬的喉骨微微滚动, 随即便情难自禁地倾身靠近了她的面庞, 亦力道极浅地啄了下她的唇。
陆之昀的薄唇甫一触及到她的时,沈沅便温顺地阖上了眼眸。
可谁料男人的个吻, 却如蜻蜓点水般克制,一触即逝。
以至于沈沅还没来及做出些许迎合的举动, 陆之昀便松开了她。
沈沅掩饰着内心的失落,柔美的双唇亦不易察觉地微微撅起。
不够霸道。
她要更霸道一些的。
陆之昀自是将妻的那些小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沈沅的两条胳膊纤细易折,自是不出什么气力来, 故而纵是她已经攀住了他的肩,为了不让她再沉下去, 陆之昀还是用那带疤的臂托住了她的腰。
沈沅并没意识到自己竟是在撅嘴,神情还显『露』了些许的委屈。
陆之昀倒是甚少见她的副模样,看在眼中,也觉极为有趣, 仿佛整个人都因为一个细小的表情而生动鲜活了些。
思及此,男人不禁低了一下,嗓音也比平日变沉哑了几分,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同我说。”
经由陆之昀么一提醒,沈沅才终于起了自己来湢室一趟的目的。
陆之昀的『性』情一贯是个沉闷的,平日的作风也是喜怒不浮于『色』,还在孕中时沈沅就同男人提过,如朝中生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快的事,也可在归家后同她说说。
许是陆之昀习惯了将万事都藏在心中,自己抗,所以他还是不会将烦心事同沈沅讲。
沈沅眨了几下眼睛后,才柔声问道:“官人,您在朝中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棘的事了?如的有,您可一定要同妾身讲一讲啊,妾身虽见识浅薄,却总能帮官人宽解宽解心绪的。”
她柔柔的话音一落,陆之昀却不解地问道:“为何要么问?是从哪儿听见了什么流言蜚语吗?”
沈沅摇了摇首。
陆之昀在祈朝的地位属实特殊,既是一之宰辅,又是皇帝的舅父,再加之先帝那道托孤的遗诏。种种条件加在一处,他握稳了权柄,也成为了大祈朝的实际掌权者。
样的一个权臣,论是忠是佞,坊间对他的评价都不会太听。
沈沅有自己的判断,并不会在意些。
且近来的邸报上,也没有于内阁首辅陆之昀的内容,大体都是些税律变革和官员吏治的最新要闻。
“适才在夜集时,妾身看官人,似是有话要同妾身说…所以妾身便猜,官人应是在朝中碰到什么棘的事了。”
话落,陆之昀英隽的锋眉蹙了几分。
沈沅便更加笃定,陆之昀欲言又止的原因就是朝中有了变局。
及至男人的眉眼因她那副切的神情又冷沉了几分后,沈沅又柔声宽慰他道:“官人,就算您的被人清算了…往后连爵位都没有了,妾身也一定会一直跟着您的。妾身…妾身不是在意富贵或贫贱的人。”
沈沅说着一腔吴侬软语,嗓音依旧温柔和绵软,语气却是愈来愈郑重。
陆之昀知晓了她藏的那些小心思后,不禁被气了,随即又很快地恢复了平日冷肃的神情,故意沉着声音问她:“沈沅,所以你觉我主动带你去逛夜集,是因为要被人清算了?”
沈沅懵地点了点头,巴掌大的芙蓉面上写满了“难道不是吗”五个字。
陆之昀奈地淡声回道:“没有要被人清算,你不要。”
话说完后,适才存那些旖旎的心思也削减了大半,也不欲再与她同在水里浸着。
沈沅跳进水里之前,还是存了些矜持的心思,里面穿了件荷『色』的心衣,外面还罩了件轻薄如蝉翼的衾衫。
等陆之昀将人从水里捞出来后,便见沈沅安安分分地站着,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可那薄薄的衾衫,却贴合勾勒着她在生养完孩后,愈玲珑窈窕的身形。
沈沅固是个心的,可眼下的美景,却大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引诱意味。
猩红的焰苗本就尚存着,消起些小风,便能燃起熊熊的大火。
沈沅见陆之昀已经披上了外衫,单单薄薄的一层帛布也被他那满身贲张虬劲的腱肉给撑了起来,那态势,简直像是他消挣一挣,那件外衫就会随着他的动作裂开一个口似的。
可平素他穿官服,或是襕衫时,却给人一种蜂腰长腿的高大峻挺之感。
沈沅没敢再将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却觉陆之昀虽十岁了,但是身体素质却丝毫都不亚于二十几岁的青年人。
都不说同她比,随意地在军营中抓个武将,那身形都不见比他还要强壮。
她的骨头架没被捣弄碎掉,都是个奇迹了。
沈沅正胡思『乱』着,却是丝毫都未察觉出,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并俯身看向了她赧的小脸。
沈沅亦懵懵地掀开了眼帘,仰首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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