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走廊蹲了多久,一个男人从里面推开了门,朝顾厢辞云稚喊:“马上就下班了,最后两个,就剩你俩了。一块过来吧。”
云稚唯唯诺诺的跟在顾厢辞后面进去。
一进门,坐在桌后的警察叔叔便扫了一眼,发现有个矮矮的身影躲在后面,便扯着脖子左右看,“来都来了,还躲什么?出来好好站着,问完话就放你们走。”
云稚小心翼翼的露了半个头,然后一脸担忧的站到了顾厢辞旁边。
警察一看,是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姑娘,还长得楚楚可怜,想好的台词都差点记串了。“这年头的小女孩本事不小,都学会跑网吧上网了。家里电视机坏了?你家的大人呢?”
“他,他们上班……”
云稚声音不大。
相比之下,顾厢辞就淡定的多,一定是见过了大场面,才能拥有这种从容。
警察瞧着这人混身上下不知人间疾苦,摇了摇头:“你呢,家里挺有钱的吧?你家里也不管?”
“早就不管了。”
“你叫什么名字?”
“顾厢辞。”
“顾,厢,辞……”男人一边念叨着三个字,一边在电脑里敲了出来,鼠标又点了下,很快就找到了资料和档案。
看完,他又扫了眼顾厢辞,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成年了么?”
“他们抓我的时候也没问我成没成年啊。”顾厢辞无奈的摊手。
警察:“。。。”
“没问你自己不会开口解释吗?”警察皱着眉站起来,“不是你成年了你在这瞎凑什么热闹啊?还有,你那口罩能摘了不,这儿派出所呢。”
顾厢辞微怔,差点忘了还有这茬事呢。
他伸手抚了下脸上的口罩,一双眼里露出了有苦难言的神色。
“这你怕是有点为难我了。您有所不知,我家前几天出车祸了,我为了护着我妈脸被车窗玻璃划了一道,现在伤口还没结疤呢,这事儿还没过去几天。我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抑郁之中无法释怀,您硬要我摘下口罩直视自己的伤疤吗,我这……”
顾厢辞编不下去了,低头沉默。
这一举动被云稚看在眼里,以为他是因为过度伤心而说不下去了。
没想到这个将她坑害至此的男生,还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眉眼这样出众,想必被毁了容很受打击吧。
警察也听的颇为动容,登时脑补了一出落魄公子哥的戏码,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怎么会这样?你别摘了,小心别碰到脸,回去以后好好养伤,能好的。哎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看着挺帅的小伙子,怎么偏偏……”
顾厢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是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女人。
“叔您看,我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呢,真没骗你。”
云稚看不下去,将顾厢辞拉到身后,“警察叔叔,既然他都成年了你就不要为难他了。我叫云稚,云彩的云,稚嫩的稚,今年15岁,我妈妈的手机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