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则是很识趣地扶起岳周氏。
顾周氏有些感激地说:“民妇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刘远摇摇头说:“其实早该来了,不过家眷有人受伤,再说扬州还有事要处理,现在才姗姗来迟,还请夫人见谅。”
“将军大义,不仅千里送骸骨,让我们母子看到最后一面,这已是天大的恩情,还帮他们母子脱了奴籍、把亡夫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还有大方地赠与白银千两,这等恩情,民妇无以为报,请将军受民妇一拜。”
岳周氏说完,作势就要再次跪下,刘远哪能让她跪,连忙扶住她说:“免了,血刀大哥是为救刘某而死,就是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刘某受之有愧,请起,请起。”
“谢将军。”
刘远扭头看看脸色有点复杂、神情有点忐忑的岳冲,不由笑着说:“你是岳冲,对吧,怎么,你恨本将吗?”
“不敢”岳冲犹豫了一下,很快坚定地说道:“娘亲说父亲大人做的是份内之事,那是他的责任与光荣,也是他的使命与归宿,娘亲说刘将军是我岳家的大恩人,让冲儿要知恩图报。”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妇人,那一个乖巧的儿子,刘远拍了拍岳冲的肩膀,没有说话。
“嫂子,我的是荒狼,是血刀大哥搭挡,今天特地来给血刀大哥上香的”荒狼难得用恭敬地语气说:“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如让我等先进去上一柱清香再说吧,刘将军和夫人也站在这里很久了。”
荒狼不着痕迹地提醒道。
岳周氏这才想起贵客来了,还是特意来祭祀亡夫的,自己一直还没迎进屋内,好生失礼,闻言马上说:“是,是,将军,请,夫人,回边请,冲儿,还楞着干什么,快烧点热水。”
“是,娘亲。”
在岳周氏的带领下,刘远走进这座有些简陋的宅子。
宅子很普通、残旧,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是打扫得很干净,一切摆得整整有条,最令刘远感动的是,一进内屋,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窗口处放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这束漂亮的小野花,一下子就点缀了宅子的空虚,让人感到有温馨之意。
看得出刘远有些疑惑,一旁的岳周氏解释道:“亡夫生前很喜欢这种花香,民妇就让冲儿,每天都去摘一束放在屋内,若然亡夫有知,想必也会很欣慰。”
还是一个很有爱的女子。
不用岳刘氏指引,刘远径直走到供奉灵牌香案前,只见一块灵牌前摆着一个小香炉,小香炉的前面摆了一些糕点,而灵牌刻着的,正是血刀的姓名:岳一刀,下面还有“未亡人岳周氏立”的字样。
这就是血刀的灵位。
刘远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那灵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响,这才从旁边抽出一大把香,拿出火折子点燃后,一脸郑重地插在灵位前的香炉,一边插一连说:“血刀大哥,刘远看来你来了,很抱歉,来晚了,你别怪,也很抱歉没到你的坟前给你烧香,现在我还没要到禄东赞,等皇上把人交与我,我一定在你的坟前,用他的人头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血刀大哥,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把香插完了,刘远示意崔梦瑶民上香,荒狼也拿着香在后面候着。
当一缕缕的清烟起升,刘远一瞬间好像感觉到,那一团团的清香,好像在半空中凝成一个头像,血刀的头像,好像还着着自己微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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