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在打磨材料,一下子引了不少人关注,绝大多数人都有首饰,但是真正知道怎么打造的人,绝对不多,所以引了一大群人围在一旁看热闹。
“这不是刘校尉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刘远在一旁抱着双手观看的时候,金巧巧摇着那描金丝小圆扇,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边走边笑,天天都有好心情一般,看她的时候,都是笑脸如花,走路的样子也很迷人,和后世的模特走t台时的猫步很相似。
刘远笑道:“是金掌柜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呀?”
“嘻嘻”金巧巧掩嘴一笑,娇笑地说:“这里这么多人在热闹,奴家就是一个最喜欢热闹的人,忍不住过来瞧瞧。”
一旁的小娘都听得傻了,这两个明明是斗个你死我活的死对头,怎么一见面,竟然这般好说话的。
刘远只是笑笑,没有再理他。
“刘校尉,你说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听说有间金店,师傅都让人给挖光,没人没本钱的,还敢照常做生意,结果那质量太差,当天就有不知多少人退货,都闹成笑话了。”金巧巧笑着说。
女人就是女人,有些事,她会感你一辈子的恩,很多事都不在乎,但是有些小事,她反而怎么也放不下。
就像金巧巧,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刘远,总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因为刘远那句“成功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贤内助;而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肯定一大群成功的男人支持”而生气。其实细想起来,自己那是妒忌,没错,是妒忌。
丈夫早死,落得一个“扫把星”的骂名,一个低贱的女人,要经历多少艰辛、忍受多少屈辱、咽下多少泪水,最后才能站在这个位置,就是现在站在这个位置。还不能自由。谁会想到堂堂金至尊的金掌柜,能力超群,美艳无双的金掌柜,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玩物,而刘远,一个小学徒,就凭自己的一双手,混得顺水顺风,从一个小小的学徒做起,现在竟然敢叫板行业龙头了。
金巧巧觉得。那不是一般的妒忌。
听了金巧巧的热嘲冷讽,刘远一点也不生气,一脸平静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商场如战场,今天失去了,明天再抢回来不就行了,再说输给强大的对手,输了也不丢脸,不过。我倒是为一些人担心了。”
“哦,担心什么?”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有些人,年轻貌美,有几分姿色的时候,的确很风光,可是等她人老珠黄了,还有人支持她吗?”刘远说完,扭头看着金巧巧,一脸担忧地说:“哎呀。金掌柜,你的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怎么,最近操劳过度?你要注意身体啊,对了,听说华记的珍珠不错,不如买二颗碾成粉末敷一下,说不定,还能扮扮嫩。“
扮嫩?
金巧巧不明白扮嫩是什么意思,不过刘远话里夹着枪棒的,她还是很容易听得明白,眼看他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说得越多,自己反而越丢脸,再说了,刘远的身份是官,自己是一个商人,当场和他吵,也容易让他抓到把柄,看了看那十几个卖力打博眼球的的学徒,露出不屑的眼色,令哼一声,回金至尊去了。
连下三计,目的是达到了,效果也不错,按理说金巧巧应该很高兴,可是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很简单,她的对手刘远,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被激怒,见了面,还有心情跟自己斗嘴。
越是冷静的对手,那就越可怕。
金巧巧回到金至尊后,看到金玉世家的那十几个学徒还在哪里笨拙的表演着怎么打磨、倒角,老实说,在金巧巧眼里不入流的动作却羸得围观的人阵阵喝采声,很明显,金玉世家想通过这样的活动来挽救人气和声誉,金巧巧眼里露出不屑,一想起刘远那张讨厌的脸,心里一狠,做了一个后来让她日后后悔不己决定,招手叫来一个精明的伙计,在他耳边小声吩咐几句,那伙计闻言连连点头。
既然脸皮都撕破了,那就往死里整吧,一开始就要打压,不给它成长的空间,刘远耗得起,自己却斗不起:一旦金至尊的的生意和利润受到冲击,家族里那些不满自己的人,就会乘机发难。
看到二个伙计走了出去,金巧巧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描金线小圆扇,跑去上妆了,刚才刘远说自己眼角有皱纹,这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如果真有,一会还得叫人去买什么珍珠碾粉才行。
孙大牛很卖力地磨着镜面,那双满是厚茧的大手捉着一颗苍蝇大的绿松石在打磨,手脚不是很灵活,动作也略显笨拙,但是却引得不少的喝采和赞叹,这让他生出一种骄傲和自豪的感觉。
隔行如隔山,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没见过,并不算真的赞美,不过孙大牛还是很高兴。
这是为金玉世家长脸,也是为自己长脸,这事要是传回兵部,说不定又得上级的赞赏呢,不光孙大牛,其它那十一个兄弟的脸上也有喜色,赞扬嘛,有几个不喜欢的?
“哟,你们这是,在打磨材料?”众人正干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一个金至尊的伙计突然夸张地大声叫起来。
孙大牛抬头一看,是金至尊的伙计,虽说有点不爽,不过还是冷冷地应道:“是,怎么,没见识过?”
那伙计摇了摇头说:“的确少见。”
咦,这金至尊的伙计,也有服软的时候?孙大牛楞了一下,脾气耿直的他也没有多想,很大方地说:“是吗?那你多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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