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唐仁说着,面色也因此而发出红光,一提到妖魔,这便到了他熟悉的专业领域了。
秦风就当没听见唐仁的歪论,他看向野田昊,问道:“因为渡边胜身下没有玻璃屏风的碎片,基于这一点,你信他没有说谎,对吗?”
“是的,”野田昊点点头,直言不讳,“此外还有他的杀人动机,新唐人街那片土地的开采权已经十拿九稳了,这个时候他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样的分析没错,秦风轻轻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死胡同又出现了。
“哎呀!”唐仁一甩手道,“人想不出来,那就交给神!”
他从斜挂在肩上的包里掏出他从不离身的宝贝——一把已经漆色斑驳的寻龙尺。
“一尺可断世间事,尺我合一通神明,”唐仁双手紧握着长尺下的竖杆,大呼一声,“着!”
长尺在竖杆上旋转起来,最后,尺头一端对准墙边的小方桌缓缓停住,握尺人也跟着来到方桌旁。
“我知道了!”唐仁的样子很像是道士捉住了鬼怪,他洋洋自得地道,“凶手一定就藏在这桌子下面。”
秦风看着一尺见方的贴地小桌,不以为然地道:“这怎么藏?你当他们瞎啊?”
那张小桌下的空间别说藏人了,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可能连脑袋都塞不进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唐仁脸上满是神秘,“还记得我在钱汤屋是怎么说的吗?日本有一种职业,叫忍者!”
唐仁开始描绘他想象的画面:一个黑衣裹身矫健如猿的忍者潜入居水堂阁内,先在茶杯里下毒,然后施展缩身术藏于小方桌下,渡边胜和苏擦维喝茶昏倒后,忍者从桌下钻出来。由于飞镖或武士刀无法缩小会影响他藏匿,所以他没有带称手的利器,这时候他必须打碎玻璃屏风才能弄到一把玻璃匕首,而苏察维喝的茶不多,被玻璃碎裂的声响惊醒了,他面对眼前的黑衣刺客大呼:“你要干什么?”
冷血的忍者不由分说把玻璃匕首刺进苏察维的心窝内,受害者发出惨叫,屋外很快响起敲门声,就在外面的人冲进来的那一秒,忍者往地上扔了一个烟雾弹,随后便消失在滚滚黄烟中。
“哈哈哈哈,”唐仁仰天大笑道,“这么厉害的推理,你们都要叫我一声天才吧,我们抓紧彻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会忍术的人,就可以去领钱了,十亿日元啊!”
“别想了,我早就查过监控,渡边胜和苏察维会谈前后是没有人出入此地的。”野田昊用戏谑的口气道。
唐仁吸了一口快要淌出嘴角的口水,不服气地道:“你懂什么?监控器的内容会自动覆盖,那忍者肯定是算准了覆盖周期,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就为了当天能顺利作案。”
看样子,他是对他和秦风在曼谷查过的黄金店杀人案印象很深——因为监控器新拍摄到的内容会自动覆盖七天前的旧内容,为了躲过监控,当时思诺的养父就在被害人的床下藏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里的监控器覆盖周期是半年,难道你说的忍者半年前就埋伏在这里了?再者说,这个忍者又怎么在监控网中离开的呢?”野田昊毫不客气的推翻唐仁的推理。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唐仁也急了,“那忍者说不定还修炼过隐身术,监控器当然拍不到。”
“那要是他有隐身术,又何必提前来躲在桌子底下,下了班抽空过来杀个人然后就可以回家吃拉面了。”野田昊讥讽道,“哦,我明白了,他是为了炫耀自己还会缩身术。”
“哎我说你这人……”
“别吵了!”秦风大声打断两个人没完没了的争吵。
他站定在方桌前,如炬的目光看着桌上那只长颈花瓶。
“也许寻龙尺指给我们的不是桌子,而是这个!”秦风弯下腰,将手指缠绕在花瓶纤细的瓶颈上,轻轻一捻,沉重的瓶子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