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认为胆量如何?”
展澈没有急于解释,反倒是抛出一个问题,泯了一口茶水,静静地等待沈锦书的回复。
“嗯?一般般,虽不敢提刀战天下,但也不是见血就晕的怂包!”
沈锦书拂了拂茶沫子,不以为然地说着,从小她虽然被爹娘娇养着长大,可说到胆子却是比一般闺阁的姑娘大上一些。
什么爬树折花,池塘摸鱼,打小也没少做过。
尤其是父亲刚离去的那两年,母亲又去了道观,家中一时无人管束自己,嘴馋了,想吃荤腥的,不得不自己去厨房抄刀杀鸡宰鱼。
“哦?那姑娘可敢在荒野坟地睡上一晚?”
展澈也不饶弯子,嗒巴抽了两口旱烟便直接问道。
“什么!坟地!”
沈锦书想过各种原因,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后背不觉莫名的一股凉嗖嗖,阴沉沉。
沈锦书一时无措地打翻了茶杯,脸色顿了顿好不容易定了神。
还好,还好!
沈锦书戚戚然地看着展澈,现在反而庆幸自己被下了药睡得昏沉,要不然,今后只要一想到自己睡在坟茔,那感觉……
“姑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展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到慌乱的沈锦书,展澈不禁有些暗爽,这两日被刻意冷漠的郁闷也瞬间一扫而光。
双手略微舒展了一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暇姿以待地看着沈锦书。
“咳咳……”
沈锦书被呛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早知道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都叫什么事呀!
或许事情说开了,两人又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你调侃我一句,我刺你一句。
沈锦书采纳了展澈的建议,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农家装束,满头的青丝也随意用一块布绢给固定。
未施任何粉黛的沈锦书仿佛是一块未被雕琢的璞玉,自然而又淳朴,完全没有一分大家闺秀的娇嗔。
到了荆州江陵县已有三四日的光景,这段时间,大家都居住在展家别苑。
许是多日赶路累着的原因还是因为终于可以了结一桩多年的夙愿,反正此刻她的心情分外舒坦就连这几夜也睡得格外香沉。
“怜香,公子呢?”
沈锦书手中握着一卷书籍,翻看了一会便打发怜香去寻展澈过来。
“奴婢不知,掌柜和管事也都不在府中?姑娘可是有急事?奴婢要不上铺子去寻寻?”
怜香在展家别苑寻了一遍未见展澈踪影,就连两管事以及账房先生也出去了,不免猜测他们应该是去巡视铺子了吧。
“不必了,怜香,你去街上逛逛,到香烛铺子买一些祭祀所用的物件。”
沈锦书莞尔笑笑,表示不必去寻展澈,本来他把自己带到荆州已经是仁至义尽,还能再奢求什么。
他是商人,自然是自家生意为重,况且自己与他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要他时刻陪同着。
上坟毕竟对于外人来说终归是不吉利的,还是不要去烦劳他。
左右明天便是父亲的生忌,到时候自己再询问一下当地百姓,看看可否有人知道父亲葬在何处。
“啊?祭祀?”
怜香没想到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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