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双袖一甩,喷出两道黑烟。“不好!”看到黑烟,就算言灼胡也忌惮三分,向后退去。
“奶奶的,你连洒家的命都想要?”言灼胡恶狠狠盯着李青峰。
李青峰双袖一抖,又有黑烟。言灼胡见李青峰不作理会,他咬了咬牙,追上一个书生,一脚踢飞。
而逃过一命的赵地坤,瘫坐在地上,虽然他比其他书生要有胆量的多,但任谁在面对生死时都不可能毫无波澜。看到身边四散的书生,一咬牙,在地上缓缓爬行。
“十三,柳若妃,还不出手?”说着古老头一棍将一个书生的脑袋敲碎。
李道禅仍旧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坐在树枝上,吹着口哨。
柳若妃看看道禅,站着未动。
“你再不动手,那三个人若是真的不满,上告殿里,恐怕你要被责罚喽。”李道禅盯着下面血腥的场面,脸上毫无表情。
“十三,你这是在关心我?”柳若妃双腮桃红,笑颜如花。
李道禅白了她一眼:“不要瞎说,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一下。”
“果然,你还是在乎我的,既然十三让我动手,我就动手,你那一份,我帮你。”柳若妃消失在原地。
李道禅摇了摇头。
对于这些书生,古老头他们其中任意一人,也能轻轻松松了事,让他们五个人来,无非就是互相监视,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唉?”李道禅看到趁乱在地上爬着逃跑的赵地坤,他嘴角一勾:“有点意思。”
赵地坤见身边没有杀手,站起身就向没人的方向狂奔,李道禅跟了过去。天黑林密,赵地坤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何处。李道禅站在树上,摇摇头。原本他还期待着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现在看来这人的运气真不怎么样。
奔跑着的赵地坤,只感到脚下一空,他低头看,竟然身到悬崖,瞬间向下坠去。可就在自己心灰意冷时,衣领被人一把抓住甩了上来。
赵地坤死里逃生,借着月光,他隐约能够看清道禅的身形,却看不清道禅的面容。
“你也是杀手?”
李道禅耸耸肩。
赵地坤却没有像其他书生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整理一下衣冠:“在你杀我之后,能否将我的死讯告诉我的双亲?”
李道禅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赵地坤会如此冷静,也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看来眼前的这个书生确实有些不同。
“我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赵地坤看向李道禅,虽然他不相信李道禅准备放过他,但是他还是想听听看李道禅准备说些什么。
“让我现在杀了你,还是你自己跳下去。”
赵地坤苦笑一声:“这二者又有什么区别?”
李道禅指着悬崖:“有。这悬崖下是水,悬崖有十几丈高,常人若是跳下去,凶多吉少。但你护住自己的脑袋,舍命一搏,兴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赵地坤可不是蠢人,虽然道禅给他的选择,看似没有选择,实则,是给了他一线生机,就看他自己敢与不敢。
他走到悬崖边,看着悬崖下奔腾的河水,月光映水,让其更加阴森恐怖。
“你叫什么名字?”赵地坤轻声问道。
“十三。”
“十三。”赵地坤默念了几句:“在下赵地坤,若如能苟全性命,他日定当涌泉相报。”说着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李道禅在一旁静静看着,随后转过身走了回去。
回到篝火旁,这里满是尸体与血迹,古老头他们几个正在数着尸体。
“为何少了一人?”古老头眉头微皱。
“十三,你刚才去哪了?”言灼胡见道禅回来,大声问道。
李道禅捂着肚子,露出尴尬的笑容:“最近脾不升清,水湿不化。腹泻难耐,去拉了泡屎。唉?看你们的脸色不对啊。”
“少了一个人。”古老头声音低沉。
李道禅一拍脑袋:“刚才我拉屎时,看到一个黑影窜过去,我还以为是野猪什么的,难不成是个人?”
“他跑向哪里?”言灼胡走到李道禅面前。
李道禅指了指悬崖:“那边。不过我看过,那里可是悬崖。”
“不好。”
说着古老头,言灼胡,李青峰他们三个向悬崖边奔去。
李道禅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篝火:“我说姐姐,你还不去追?莫要跟我学,我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柳若妃蹲在李道禅身旁,用手撑着下巴,宛如一位恬静少女,李道禅将头转向一边,柳若妃看到他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不怕,我自然不怕。”
“大姐,这么多男人,干嘛非要缠着我?那不是还有三个吗?”
“就他们三个?一点都不中用。”柳若妃不屑地说饿一句。
李道禅一想:不对啊?古老头没用吧,说的通,李青峰没用吧,也说得通,但是言灼胡不中用,可就说不通了。
“难道你…”李道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柳若妃。
柳若妃面色一冷,剑尖刺喉:“谁都可以污我清白,就你不行。”
李道禅一脸冷汗,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我知道了,你先把剑收起来。”李道禅捏着剑尖一点点推开。
此时古老头他们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李道禅歪头一问。
古老头面容严肃:“我们查看了一下,确实悬崖边有脚印。看脚印,那人已然跳崖,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不就得了,像那样的悬崖,跳下去,估计也活不成。”柳若妃正在气头上,说话极为不客气。
“你看,柳若妃也是这么想,我就说古老头多虑了,他还不听。”言灼胡大大咧咧,对于古老头如此认真,也觉得多余。
古老头又思量了一会:“这样吧,这里就交给酒馆里的人处理。我再沿着河流找一找,如果实在没有找到,就只好如实禀报,想必上面也不会太过深究。”
“行啦,既然活干完了,咱们回吧。”
回到酒馆,古老头给酒馆的人交代了几句,掌柜的连连点,就去安排人手。古老头摸黑沿着悬崖继续寻找,李青峰什么也没说,不知已经回房,还是已经离开。看来今晚,只有言灼胡尽了兴,抱着酒坛,在店内豪饮。
李道禅站在自己的房间,看着又脱得精光,钻进自己被窝的柳若妃,哭笑不得:“姐姐,你是有意的吧?”
柳若妃抿嘴直笑:“当然对你有意,要不,你就成全了姐姐吧?”
李道禅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言灼胡看到无奈的李道禅,挥挥手:“十三,来陪我喝两杯。”
李道禅懒得搭理他,牵着自己的小毛驴,离开了小酒馆。
骑在毛驴上,夜深风凉,幸好走的时候从酒馆随手拿了一瓶酒。酒当然不是什么好酒,不过到底是新粮酿的,喝起来甘甜润喉。
李道禅晕晕乎乎,口里念叨着:山外有山,山中观,观里二人十余载。清风明月常相伴,斗转星移隔两岸。一入红尘世百态,怎奈浮沉雨打萍。红炉绿蚁最解愁,大梦天地一闪间。
毛驴哼了两声。
李道禅回过头问它:“听得懂?”
毛驴又哼了两声。
李道禅哈哈大笑:“你比我有慧根。哈哈。”
昏昏沉沉,道禅双目含泪。晃晃悠悠似醒似醉。毛驴走累了就停下歇一会,然后继续走。竟没有一屁股将他掀下去。朝阳升起,一缕阳光照射在李道禅的脸上,他揉揉惺忪的睡眼。
四下看了看,前面就是城郭。
“这么快就到了,驴儿啊,看来昨晚你没有偷懒,该赏!”
听到道禅的话,毛驴“嗯啊嗯啊”的叫个不停,极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