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起来。
“吴嬷嬷,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么多年,我为苏家,殚精竭虑,一心一意。
为了苏家,为了他。但现在呢,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落得个这般下场。
我自问对苏家毫无亏欠,没有一丝一毫的对不起苏家,为什么最后却得了这样的结果?
报应啊,都是报应。如今都报应在澜儿身上了,铮儿好端端的却成了庶子。
吴氏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哪里有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威严样子,一眼看去,狼狈不堪,憔悴不已。
“嬷嬷,你说若没有宋芸和苏梓月的事,澜儿和铮儿是不是都会好好的?”
吴嬷嬷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四处看了一眼。
走近吴氏,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可别乱说,芸小姐是自己掉进了湖里,苏小姐……苏小姐难产,都怪不上夫人。”
吴氏缓缓抬起头,发髻散乱,毫无半点往日威严的形象,她苦笑了一声:
“夫人,现在我算哪门子的夫人,姨娘……,以后就是姨娘了,我是姨娘啊……”
吴氏一边说着,一边心痛难当,又痛哭起来,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委屈都撒出去,才甘心。
“澜儿和铮儿无辜啊,他们都是被我连累的。”
吴嬷嬷劝到:
“夫人千万别这么想,为了小姐和公子,夫人都要振作起来,若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小姐和公子才真叫可怜呢。
小姐如今有陛下赐婚,是恒王府板上钉钉的侧妃。公子在学堂也学业甚好,夫子常常夸赞,夫人,当下如何不要紧,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你是小姐和公子的依靠,小姐和公子是你的指望,夫人可一定要振作起来……”
吴嬷嬷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吴氏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用袖子擦干了泪,眼睛看向床上的苏雨澜。
“对,嬷嬷说的对。我还有澜儿和铮儿,他们也都还需要我。
澜儿要嫁人,铮儿要娶妻,要建功立业,若铮儿有本事,这苏府也没什么要紧的。”
吴嬷嬷看吴氏想来,赶紧应道:
“是是是,夫人能这样想那才是好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小姐的病。”
说到苏雨澜,吴氏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擦了一把泪。
她转过身,端起一旁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这一回的瘟症没什么可怕的。
有许丞相在,早早的便做好了安排,到现在京城也没有出现过一例人命,可见治好的把握是很大的。
只要好好照顾着,就一定会没事。”
吴氏越想越觉得激动,看着床上躺着的苏雨澜,内心又燃起了希望。
她有儿有女怕什么,只要能好好的,以后什么都会有。
当主母这些年,她除了打理好苏府,也为自己藏了许多私房。
还有苏雨澜和苏铮一直都有为他们打算。没了嫡子嫡女的身份是大事,但是也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苏雨澜身有婚约,而且是皇帝赐婚,无论如何,恒王都必须要让苏雨澜进门。
而苏铮更不必说,学院里的每月老师陈词都是对他的夸赞,说他前途无量。
吴氏想到这些,心中底气更足。
她起身,走到桌前,皱了皱眉,端起桌上的粥,就着那碟已经发黄的小菜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