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林楚冷冷的开口,声音干脆利索。
听到林楚问他,连忙点头,话也说不利索了,坑巴巴的说道:
“救……救……这就开始救人。”
林楚放开手,让人把秦大哥抬进后院,学童麻溜的跑进房里通报,里面立马出来几个医师,跟着去了。
等到林康拿着钱赶到的时候,秦大哥已经在后院包扎完毕了,但人还是昏迷不醒,无奈只好拿了几包止血补身的草药,用木板车拉人回到家中。
林楚把草药用小炉子煎了,熬成一碗,灌进嘴中,盖上被褥,留下林安照顾,林楚边返回厨房,熬了一碗稀的小米粥,等到睡醒就可以吃。
到了半夜时分,秦清开始发烧来,整个人烫的跟火一样,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林楚用手摸了摸,快有四十度了,在这么下去可不行,血止住了,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怎么行。
林楚想到黄酒涂抹皮肤表面,可以物理降温,于是去厨房把一整坛子的酒全部搬到房间,林康把秦清的衣服脱去,拿着布沾湿酒,细细的擦拭每块肌肤。
反反复复几次,万幸的是高烧终于退去,灌了一碗汤药,秦清继续昏迷不醒。
天亮了起来,今天的雪仍然继续,洋洋洒洒的飘落,林楚几人为了照顾秦清,一整夜都没睡,昨夜没有做卤菜,今天也不用上街售卖,林楚宣布今天休息一天,等雪停之后继续。
林楚去了厨房,蒸了一笼韭菜鸡蛋包子,大家吃过之后,边返回房间继续补觉。
“姐,醒醒,秦大哥醒了。”
林楚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困得整个人眼皮都抬不起来,努力的睁开,看到林安呼喊自己。
外面天空已经黑了,林楚睡了一整个白天,应该是最近卖卤菜实在太累的原因吧。
“好,我这就去看看。”
林楚进到房间,看到秦清躺在床上,林康在一勺一勺的喂着小米粥,见到林楚进来,冲林楚眨眨眼,并不说话。
“姐,秦大哥的嗓子怎么回事,说不出话来了。”
不会说话了?流血过多,高烧导致?
林楚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低下身子,看着秦清的眼睛,轻声问道:
“秦大哥,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可还疼。”
秦清看着林楚突然放大的脸,心下不由的一颤,他们果然有缘,这都能遇到,自己被人追杀,孤不抵众,腹部捅了一刀,后背砍伤三根肋骨,逃出来时,只身一人,任何盘缠都没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能活,没想到被这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姑娘所救。
还有,她的眼睛好漂亮,眨也不眨盯着看,满是关怀神色,让自己这个鬼门关打转的人,不仅感慨万分。
林楚看到秦清摇了摇头,心下大安,嘱咐林康看着秦清,自己和林安去了宅子附近的静安堂,高价找了一位愿意出诊的大夫。
经过一番诊脉之后,再拆开身上的纱布,看了伤口的缝合,换掉血染的纱布,重新包扎,开了药方。
“大夫,为何秦大哥不能开口说话。”
大夫斟酌着写药方,头也没抬的开口:
“声带麻痹所致,多喝水,禁忌辛辣刺激性食物,戒酒少说话,慢慢就会好。”
……
大雪足足下了一整个星期,七天七夜才堪堪停下,地面的积雪已导致半人深,镇子里的人都在拿着扫把扫雪。
“今年的天气太过反常,老汉我活了六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
林楚前世今生加一块,也没见过这奇怪的天气,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明年的庄稼可咋办。
林楚忽然想起什么,猛的一下征在原地,大雪,大旱,这是妥妥的大灾年哇。
“张大爷,平时的雪量大概有多少?一冬天大概下几次?”
张大栓蹲在院子里,手中仍不离那把油亮的老烟枪,抽上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烟圈在寒冷的冬季格外显眼。
“下的次数多了去了,大约有十几次,可每次下的时间可没这么长,一晚上或者一白天就停了,哪里能下七天七夜。”
一旁从不开口的张二狗,也开口补充了一句
“明年怕是个灾年。”
这话大家心里都清楚,可一说出来,有太过于沉重,大自然的威力,岂是人力可以阻挡。
林楚看向天空,刚下过雪的天空格外的感觉,没有一丝的乱云,安静的如同湖水的镜面。
突然这一刻,林楚很想哭,很想喊,很想发泄,回头看了下大家呆滞麻木的脸孔,那股子邪火愣是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