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腕表。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触及到了腕表,便挪不开了。
好家伙,戴着市中心一套大平层在手上是什么体验,她很想邀请他回答一下。
姜津津对手表的了解不多。只是穿书前她恰好休年假,便帮着好友采集奢饰品信息,正好好友在做关于手表的专栏节目,两人一块儿在网上查找了很多信息。因此,她对周明沣的这款腕表印象很深。
制表工匠工艺精湛高超,这款手表功能极其复杂,价值八位数,当时她看到时,还跟好友开玩笑,这戴的不是手表,而是一套地段超好的大平层。
她再次对周明沣的财力有了新的认知。
再想想自己,身为他的太太,竟然做起了开便利店的小生意。
难怪那几个太太夸她“年轻就是有活力”……
年轻不是有活力,而是砖不能不搬。
他们夫妻用实力演绎了什么是巨富,什么是赤贫。
周明沣淡笑道:“刚才在饭局上吃了点。”
姜津津嗯了一声。
她再看下去,怕忍不住会仇富。
姜津津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三个男生吃饱放了筷子后,还剩下不少没吃完的海鲜。如果姜津津真是个豪门阔太,肯定不会在意,可关键是,她曾经是无产阶级工人兄弟中的一员啊,想想餐单上标注的价格,她就没办法对这些还剩下的海鲜视而不见。
不可以浪费粮食。
姜津津脱口而出:“打包吧。”
严正飞吃饱了只觉得困得不行,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找个沙发躺下来睡一睡。
周明沣抬眸。
姜津津说:“浪费了多可惜,这样吧,”她又看了三个男生一眼,“严正飞,我看你挺喜欢吃这鲍鱼的,要不要打包回去当宵夜吃?”
严正飞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了,我吃不下,再吃就要吐了。”
“那好吧。”姜津津又看向周衍。
周衍摇了摇头。
姜津津面露可惜,盘点了一下还剩的海鲜,语气自然地说:“我想打包这梭子蟹回去晚上吃,对了,徐从简,这鲍鱼还有龙虾你就带回去吧?”
徐从简一顿。
这一顿饭是他这十八年以来,吃过的最贵的。
少年虽然生活一直窘迫,可也有属于这个年纪无法抛却的自尊心。
他吃着海鲜,心里想的是,以后工作了也要带妈妈过来吃。
可能是姜津津的语气太过自然了,可能是她的话语,原本没想点头的徐从简竟然嗯了声。
姜津津一本满足,“那好,服务员,拿四个打包盒过来,徐从简,这海鲜粥都没动,我们一人一半?”
周明沣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听着看着。
他跟她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可关于她的一些小习惯,他还是看在眼里。
平常晚上八点过后连水都不会喝的人,又怎么会吃宵夜。
服务员很快地就将海鲜打包好了,打包盒跟包装袋都异常精致,姜津津将袋子递给徐从简,笑道:“明天早点来,生意肯定没今天好,但应该也不差,宣传大字报记得也改一下。”
徐从简点了下头,探出手接过。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指分明。
三个男生走在前面,率先离开餐厅,姜津津跟周明沣落后几步还在包厢。服务员过来结账,姜津津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想看看大佬买单一般都是用什么姿势。
周明沣自然也没忽略她好奇探索的目光。
打开钱包,随意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姜津津的视力不错,眼尖地发现他的钱夹里有两张黑卡!
光从露出来的卡片边缘来辨认,一张应该是传说中的运通黑卡,一张是国内银行发行的黑卡。
溜溜,是什么声音,是她心里的小人嘴角流下眼泪的声音。
土狗如她,别说是两张黑卡,这辈子能拥有一张,那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在社交网站上换着姿势炫耀。
她不愿意再看了。
视线转移,挪到了他的手上。
刚才只顾着观察他的腕表,这会儿为了转移仇富的心理,才注意到他的手。
从目测来推断,周明沣的手指比徐从简的还要修长一些,三十九岁跟十八岁,隔着二十一年,徐从简即便生活并不轻松,但从手部来看,也是不过二十岁的人该有的样子。
周明沣的左手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她突然想起,那么一两个早晨,他在还算清闲时,偶尔不经意地看报纸时,指腹翻过纸张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走吧。”
姜津津听到低沉的男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他那金丝眼镜下的双眸。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后,在心里反问自己:你真的泡得起这一个拥有至少两张黑卡、手上戴着大平层的男人吗!
那必然是泡不起的。
姜津津原本悸动的心,一秒进入安静如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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