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赵崇东,还是李源,皆是双瞳颤抖,脑袋近乎剩下一片空白,心脏都要漏了数拍。
“这好像不是假的......”
赵崇东被吓得近乎面无血色,他伸肘推了推身旁双目发怔的李源,轻声提醒道。
“现在该怎么办?”
咚!
谁知道,数秒钟之后,李源二话不说,身躯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然后双膝弯曲,磕头跪下!
“小的先前有眼无珠,还请总帅大人原谅!”
声音颤抖!
赵崇东,“......”
此时的李源,内心近乎是崩溃的。
他认得尹堂肩上的袖章,知道那个袖章上的图案意味着什么军衔,背后又代表着什么样的体量。
他也知道,尹堂满是敬畏喊出来的“西天总帅”那几个字眼,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是他李源穷尽一生,都不可能承受之重!
“李源是吧?”
徐风迈开步伐,缓缓走到李源身边,“你最好解释解释,为何会参与到这笔买卖当中。”
“产权文书在你手,但价格涨幅竟全凭赵崇东一人掌控?”
“我......”
李源登时脸色涨红,目光之中满是惶恐。他不敢说,害怕说出来后会被秋后算账!
但他更不敢不说,因为那和看不起西天总帅有什么区别?
“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受了赵崇东这厮的蛊惑!”
李源这番话,自然是引来赵崇东内心的一顿咒骂。
不过随后,李源再次顺水推舟,又补充道,“不过总帅大人,我李源只是个传话的,这一切,都是.......的意思!”
“哦?”
徐风别过头,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的上司在操盘?”
“嗯!”
李源重重地点点头。
“有趣。”
徐风笑了笑,不过他现在无瑕去想李源的那些小心思,便直接吩咐李源:“你现在回去吧,我待会上门。”
李源猛地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别想着逃跑。”
徐风微笑吩咐道,“不然打死你。”
李源,“......”
片刻后,李源近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会议室。而徐风的目光,则落在了赵崇东身上,看得后者一阵哆嗦。
“你怎么说?”
赵崇东脸色当即惨白如纸,数秒后,他有样学样,也额前贴地,双膝跪下在徐风脚边。
“徐,徐总帅,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先前是我愚昧无知才说出那些话,刘宅这块地我赵崇东愿意拱手相让,不敢有半点怨言!”
徐风没看他。
他上前打开了那只随李源而来的手提箱,一份写着刘宅旧址的产权文书静静躺在其中,徐风随手将其交给了北斗。
“带回去收好。”
“至于他......”
徐风转目看向脚边面无血色的赵崇东,“双手打断,警示他今后老老实实做人,不能再贪。”
“其他人,随我去土建局!”
土建局。
五楼办公室。
身为土建局局长的张千,正在翻看一卷报纸,中途感觉口干舌燥之际,偶尔会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这是个满头灰发的中年男子,刚过不惑之年,平日极其注重养生,因此身材还算健康。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
人都到了这一把年纪了,很多事情都没必要亲自抛头露面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上全之策。
所以近两年。
这土建局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近乎是张千坐在此处遥遥把控,人不露面,却决胜于千里之外。
滴滴滴!
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起,张千顺手接起。
“哪位?”
电话另一端,传来秘书的声音:“张局长,是李原副局长的来电,他说您的手机打不通,现在有事要找您。”
“哦,那没事了,不必理他。”
说完,张千就兀自挂断了电话。
“呵呵,小李也真是的,跟在我手下做了那么多年,还是改不了这焦躁的性子。”
自言自语间,张千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不就是买卖谈成了吗,至于要用电话报喜么?我的产权文书一到,对方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几天前,五湖商会的赵崇东赵会长曾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大概内容就是,关于刘宅旧址的产权文书,张千先别急着发放,有他赵崇东从中穿针引线,应该能打捞一笔。
一听无须亲自出面,便可坐收天上馅饼,张千自然是喜不自胜。
甚至,他事后还主动提议,将刘宅的产权文书送到谈判现场以表明他土建局的态度,从而进一步逼迫买方促成交易。
一番操作下来。
他张千自然是春风得意,因为这件事情的运作就很符合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行事作风。
现在等李源回来,应该就是丰收的时候?
砰!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粗鲁的撞开,一个身形肥硕的男人如皮球一般滚了进来。
张千被吓了一跳。
但双目一定,看清来者后,便沉下脸喝道,“李源!说了你多少次,做事不要这般焦躁!什么事儿这么大不了的,敲门都不会?”
李源面红脖子粗地爬起身。因为跑得太过焦急,导致他此时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不是,张局长,这次出,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