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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一个环节出错,就会步步皆错,全线崩盘。恐怕届时,徐风就会拿北斗是问。
为了这个葬礼,北斗最近可谓是费劲心力,呕心沥血,现在徐风又开口催促一番,自然让他苦不堪言。
徐风见北斗满脸苦相,忍不住询问,“怎么,计划受阻了?”
“受阻倒谈不上。”
北斗撮了撮嘴,“只是选址的问题,遇到了点麻烦。”
“刘宅?”徐风想了想,问道。
当初。
徐风一怒之下,大手一挥,便随手将刘宅方圆十里内外的土地,尽数摧毁,然后将那处定做为向平未来的坟墓。
至于屋里的刘家众人,则在那一场造化中,全部上路。
按理说,没有人能找麻烦才对,怎会遇阻?
“是五湖商会。”
北斗说出了一个,令徐风意想不到的名字。
“几天前,他们的人忽然手持那块土地的产权文件,找上门来,说我们若想要征用这块土地,就得支付他们五湖商会,整整三百亿的费用。”
“这几天还要安排验资,麻烦死了。”
徐风深深簇起眉头,“那块地,值三百亿?”
他依稀记得。
刘宅那块土地附近,前前后后,可是尽是荒郊野岭,乱草丛生。除去空气质量、山间风景独好之外,并别无长处。
怎么会值三百亿?
北斗神情无奈,又道,“他们还说,这只是使用费。”
额。
单单使用费,三百亿。
“有趣,”徐风笑笑,“行,过几天我陪你去。我也想亲自会会,是什么人,敢收我徐某三百亿的冤枉钱。”
......
......
翌日清晨。
城郊,桓素山。
一辆载着沈家众人的黑色车辆,缓缓沿路行驶上山。
速度不疾不徐。
这是桓素山向来的规矩——走快了,是对主人的大不敬,而走慢了,则显得沈风华有些懈怠,有自持身份之嫌。
沈风华不敢有丝毫怠慢,严令司机,以四十码的速度向上行驶,否则杀头问罪。
穿过山腰的晨雾,抵达山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间精装修的高大别墅,孤单的立在高山之巅,云围雾绕。
清新的山风微拂。
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这些细节,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品位和心思。
沈风华下车,拄着拐杖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
三声,不多不少。
尔后,门自动打开。
然而,前脚迈进内门,素来以高位自居的沈风华,竟是直接扔开拐杖,原地跪下!
“傅老先生!”
“沈家遭遇重变,沈某想麻烦你,出一次山!”
咚!
沈风华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震惊了周遭的下属。
因为众所徐知,沈风华向来孤高自傲,自持身份。明面上不说,这老者骨子里可是傲得很。
没想到,这样一个人,此行一上桓素山就直接跪了下来......
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明明沈风华已经这般放低姿态,那位坐在高堂上的老者,依旧无动于衷。
傅崇海。
也就是沈风华口中的“傅老先生”,全身一席白衣,白发雪须,仙风道骨,他在听见门口的动静后,并未抬头,反而是继续默默阅读着手中的书本。
嘶。
空气里,只剩下了傅崇海翻动书页的声音。
关键是,即便受到这般冷落,沈风华依旧垂首跪着,竟没有丝毫要站起来的意思。
随行而来的下属们,皆是相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
堂堂沈家之主沈风华,到哪里不是受群星用泵,溜须拍马,然后被恭敬地道一声“沈先生”?
此时此刻,竟就这么被晾在一边了?
属下们见到自家的家主都行如此大礼了,自己也不敢不跪,只好在沈风华的身后,跟着跪了下来。
其实,若是他们真要了解傅崇海的平生事迹,内心的震撼,可能就会少上许多了。
傅崇海。
背景深不可测,似乎出自某个神秘的组织。二十年来,一直坐镇在深湾市的城郊,借三大家族之手,暗中掌控深湾的局势。
前前后后,共教出了上百名得意门生。
有的,在本土深湾市的权力部门,手执牛耳。
也有的,已经出色到离开深湾,独自北上闯荡。沈风华还听说,更有甚者,已经在某个帝廷的王族里混到极高的位置,身居要职。
前前后后加起来,早就让傅崇海的地位如日中天,深不可测。
有人曾说过,深湾市如果是一张大棋盘,体量如三大家族的存在,都只能充当棋子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傅崇海就是那个,唯一有资格落子的人。
这种影响力,堪称深湾的土皇帝,垂帘听政也不为过。凡是深湾上流社会中,对傅崇海有些了解的人,都不得不客客气气,礼让三分。
而之所以这段时间名声不显,是因为一旦到了傅崇海这个高度,金钱等玩意就变成了纯粹的数字,三大家族那些明争暗斗在他眼里,就如同小打小闹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寂静,持续了很长时间。
直到沈风华感觉膝盖都有些麻木的时候,傅崇海才堪堪扬起头,扭动着略显僵硬的脖子。看样子,是看书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