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六月雪?”温言比苏兮更早看见那些小白花,当初在看沃野之战的时候见过,只是那时候那些小白花的花心和花径并不是红色,而是黑色的。
“没想到二位竟然来自神族,难怪能这么快找到我。”
杜乐瑶看了眼花圃里的六月雪,“这些花是有灵性的,它们应允让我报仇,我就给它们想要的东西,我没有错,我只是替天行道了,那些人和这些人,她们都该死。”
在她脚边的是花娘和妓家的阿娘,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妓家的女妓,三人正好都符合六月雪想要的心头血。
这么短的时间杜乐瑶没有再去寻其他人,而是在平康坊寻找了早就盯上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下手的目标。
没想到歪打正着了,倒是比苏娘子早一步完成了六月雪的祭祀。
只是杜文康...
杜乐瑶微微蹙眉,他该怎么办?如今还有时间去杜家一趟吗?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的算,自然也不是我们说的算,既然身在凡间,便该守着凡间的规矩,何况六月雪来自洪荒,它本就是邪恶之花,靠吸食人血为生。”
苏兮没有把因为沃野之战被改变了原始特性的六月雪和眼前的小白花混为一谈,那时候的六月雪是什么样她不知道,但应当不是这样吸食人心头血的妖花。
“怎么会是邪恶之花呢?它那么洁白无瑕,是你们不懂它的好。”
杜乐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悦,但说话的声意依旧柔和,像是春风在耳边呢喃一般。
苏兮无声的叹了口气,杜乐瑶这样的人,难怪六月雪会选择了她,她们真的太相似了。
“你向它求了什么?”
“我只要报仇,替我和阿娘讨一个公道。”
杜乐瑶说起这个,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还没见到杜文康,今日若是在这里被留下,那岂不是没了时间和机会报仇?
那怎么能行。
“为何不去寻求官府的帮助?”
杜乐瑶微微侧头看着苏兮,像是不解她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要是官府有用,她阿娘怎么会死,她们又怎么会被骗?
“京兆杜氏,那人出自京兆杜氏。”
杜乐瑶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对,他是出自京兆杜氏的府门,却并非京兆杜氏的人,他骗了我阿娘也骗了我,只是我阿娘被骗得更惨而已。”
那些年阿娘为了杜文康一人在外辛苦做活,有时候晨间第一缕阳光下来时,她都已经干了一个时辰的活。
如此忙忙碌碌一年多,但杜文康回家只几句话的功夫,就将阿娘的全部积蓄都给骗走了。
他说做生意总是有赚也有亏,赚的时候就只拿回一两件明显不合身的衣裳,而亏的时候便是家中一年多的积蓄。
杜乐瑶忍不住叹息,当年的阿娘太好骗了,她们都不知道京兆杜氏是什么样的门第,以为不过也就是同镇上的大户人家一个样。
却不知道士族门阀靠的不是经商,而是科举入仕。
在他们那样的门第眼中,经商怕是根本上不得台面,甚至有辱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