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没有说出吴家父子构陷他阿爷,已经将人给关进了私牢。
这些话她同一个不插手朝政的闲散亲王说不着,说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阮云想静观其变,如果将来能遇到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她肯定会试一试,而不是任由人摆布。
“那就好,你此次入长安是?”
李恽想知道阮云是不是只是暂住一段时间,若是,那他就得抓紧,若不是,那就还有时间绸缪。
“我自幼就喜欢长安,这次也是央求了阿爷许久才得他应允,所以想长住一段时日,好好在长安游玩一番。”
阮云心知自己走不了,吴家送她到长安来是有目的的,一枚棋子,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若是更差,说不定长安就是她下半辈子的囚牢了。
“如此甚好,本王最近闲来无事,若是阮娘子不嫌弃,那就由本王做一回东道主,好好请阮娘子在长安游玩一番。”
李恽话说得如同邀请老友一般,全然不在意眼前的是个小娘子。
阮云本是打算拒绝,长安民风开放,小娘子与郎君们同游是小事,但在淮西,未婚嫁的小娘子是不大会单独同郎君们出门的。
但转念又一想,澧王是什么人,他好歹也是个亲王,那与他结交的多半也是这类人,若真是遇上一两个能帮得上忙的,岂不是更好。
于是迟疑片刻后,阮云便点头应下了。
“那就多谢殿下。”
见她应允,李恽也松了口气,晚些时候只要问清楚沙门该怎么做便是。
这一次他不会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宰辅也不行。
送走阮云,李恽便急匆匆地去了后院佛堂。
那位倭国来的沙门就坐在里面,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缓缓起身走了出来。
“殿下何事如此着急?”寻常诵经,李恽是不会前来打扰,但今日却急匆匆地来了。
“她应下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恽看着台阶上的沙门,他起先觉得倭国来的沙门哪里靠谱,还不都得来学我大唐的佛法。
但沙门用了些办法,李恽便相信了他。
“等你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你带她到佛堂来。”沙门脸上尽是冷漠,但眼睛里却有期待的光。
李恽觉得古怪,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当初沙门答应帮他,却不让他多过问关于他的事。
而阮云从澧王府回去的路上,正巧又看见了在路边吃着手中果脯的苏兮。
她让马车停下,便同苏兮寒暄了几句。
苏兮却歪着头看了她良久,问她方才去了什么地方。
阮云不知所以,但还是如实相告,说自己去了澧王府。
苏兮哦了一声,问她这会儿可有事?若无事不妨跟她一起走走。
阮云摇头,“今日就只有这一件事了,接下来若不出门看看,便只能在屋中看书。”
“那正好,我和夫君要从温家搬去通轨坊的别院,如今刚收拾好,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苏兮是邀请,但阮云身边的女婢却诧异地问道:“苏娘子和温郎君搬去了通轨坊?奴听说那里人烟稀少,时有虎狼出没,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