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错,但却经不起回味,后劲儿多有些不必要的涩。”苏兮喝过许多酒,但也仅仅是喝,若论品酒,自然还是她阿娘更在行。
毕竟她阿娘当年可是凭着品酒才把阿爹给拐回家的。
酒博士一愣,还未说什么,他身后走出一个女郎来,笑着说道:“客真是厉害,这酒用的材料和从前的不大一样,仅仅换了一种,后味儿确实带着点涩,奴家本不欲拿出来兜售,可架不住有客喜欢,便只酿了这一缸。”
她说着朝酒博士摆摆手,示意他将这壶三勒浆换下去。
苏兮摇头,“不必了,虽然后味儿有些涩,但味道确实不错,难怪有客会喜欢。”
她的话让女郎脸上的笑更加深了几分,朝着二人便是抬手一礼,“客喜欢就好。”
言罢转头看向温言,她方才就注意到这郎君的模样极为俊俏,是令人无法自拔的俊俏。
若非这些年经商定力不错,怕是方才就已经惊叹出声了。
“敢问这梨花春如何?”女郎眼睛闪亮地看着温言。
温言一杯饮尽,“甚好。”
苏兮抬眼瞄了温言,又瞄了女郎,唇角带着点自求多福的微笑。
长安的女郎大多见过温言都移不开眼,可惜温言在外却是冷淡得很,有时候拒绝起人来更是一丝脸面都不留。
苏兮可以相信,女郎如果再问出旁的问题,与酒相干便至多三句,不相干至多一句,温言一定会不耐烦。
好在那女郎只笑笑便离开了,只让酒博士务必招待好客人。
待人离开,苏兮笑眯眯地看着温言,“东皇就没担心过你的余生会不会孤独终老?”
温言挑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兮笑得更灿烂了。
范兴业走进酒肆的时候,就瞧见一对容色殊丽的男女坐在桌前对饮,尤其是那个女郎,竟是比他以往所见都要惊艳。
似乎感受到了范兴业的目光,苏兮回过头冲着来人轻轻一笑,顿时范兴业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脑子里就只剩下这轻轻一笑。
“听闻你在找我,何事?”
苏兮见范兴业只顾着盯着自己看,眼神微微起了波澜,但还是耐着性子轻声问道。
“什么?”范兴业喃喃回问一句,而后突然回过神来。
倒不是他自己清醒,而是旁边一道冷冽的目光如冬日冰水兜头脚下,不清醒都说不过去。
范兴业清咳一声,走上前抬手一礼问道:“不知方才小娘子可是同某说话?”
“自然,难道不是你在通轨坊寻我?”
苏兮微微侧头,阳光自她眉眼间扫过,那淡淡的金光竟让人不由生出一股肃穆之感。
“你!”范兴业一下子想到了,他直愣愣的看着苏兮,目光之中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和兴奋。
“话说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让你来寻我的?”
苏兮一手转着酒杯,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范兴业。
范兴业这次不觉得惊艳了,他只觉得脊背上一阵阵凉意直冲后脑勺。
他是当过兵的,对这感觉再熟悉不过,那是本能对危险的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