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这香味儿倒是特殊,不知从何而来?”
范兴业叹息一声,“某此来便是为这个,某身上的香味旁人都可闻到,却唯独某什么都闻不到。”
“哦?”张天师认真了几分,他仔细闻了闻那味道,忽而蹙眉。
范兴业当即紧张起来,忙问道:“张天师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不曾,只是这香味长安乃至大唐似乎都不曾有人用过,且你说自己闻不到,别人却都能闻到,这般古怪的香,更是闻所未闻。”
张天师的话让范兴业好不容易升起的信心瞬间瓦解,他有些沮丧,便打算告辞离去。
“且慢,不知你可否还记得这香第一次被人提起的时候?”
张天师的问题不算难,范兴业尽管不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如实回答。
“夏州动乱平定后,我等获恩回乡,也就是在那时某第一次听人说起周身的香味。”范兴业将能说的都说了,余下的似乎也跟这件事无关。
张天师又问了几句,范兴业一一说出,他琢磨良久,却还是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范兴业所述经过中,甚至都未曾接触过什么女郎,更别提其余可能携带这香味的人或者物了。
如此莫名其妙便沾惹了自己闻不到的香味,已经不是古怪,而是诡异了。
想到诡异二字,张天师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一直容貌不变的苏娘子,这许多年过去,她一直都还是那般美若天仙。
想到苏兮大摇大摆上他这里要钱的样子,张天师便一阵肉疼。
那什么合欢花妖把人藏在这里,又不是他的意思,苏兮自己没察觉到,他一个小小天师察觉不到不也正常,怎的就怪在玉虚宫头上。
这件事过去年余,张天师还是无法释怀。
范兴业见张天师陷入沉思,便老老实实坐着等。
直到张天师长叹一声,抬眼瞧见范兴业还在,方才收敛了自己的无语,眼珠一转说道:“大觉法师难道没告诉你有一人或许可解你身上香味之谜?”
范兴业一愣,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却没明说到底是谁。
“大觉法师还说了,那人不会随便帮一个与她无关的人,此事还需问一问才行。”
范兴业倒是不知道,这长安城中竟还有比张天师和大觉法师还厉害的人物。
张天师则似乎早料到大觉会如此,他似乎比从前的老禅师更加心软。
只是...
张天师沉吟着,良久才在范兴业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通轨坊东南隅有一座浮月楼,那里的主人也许有办法,不过确实如大觉法师所言,那位从不搭理毫不相干的人。”
浮月楼渡世间因果,若是与那处有因果牵扯的人前往,浮月楼主便会出门迎接。
张天师从前好奇,自然也是去过的。
可惜别说是苏娘子了,连那座浮月楼都没瞧见过。
后来也只是听说那里确实有座二层小楼,楼前廊下还挂着一盏白灯笼,若是有人进入巷子,灵鸟必然会鸣叫报信。
“已然这种情况,某觉得还是去试一试为好。”范兴业告辞张天师,打算入城便往通轨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