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业,可这些年下去的人却多半都愁眉苦脸。
苏兮嗯了一声,“阿鸾姑姑说大唐盛世气运将折,也许是这个缘故吧。”
“腥风血雨之前必然有先兆,倒也说得过去。”孟婆朝远处的巍峨宫殿看了眼,“只会到那时候,我又要忙碌得脚不沾地了。”
苏兮没搭话,乱世之下,孤魂野鬼数不胜数,过往千余年间她见过不少,着实提不起兴致来讨论。
行至丰乐坊,远远听见有马蹄声传来,想是巡街的金吾卫。
两人拐过去,果见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威武铠甲,正领着一队人巡视坊间街道。
苏兮和孟婆并非凡俗,自有办法不让众人瞧见,想着侧身等他们过去,再继续往前走便是。
但当那队人走到一半的时候,苏兮明显感觉到那骑马的人微微侧头朝她们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待巡街军士过去,苏兮没有立刻离开。
彼时孟婆一脸好奇,问她何故站在此处。
苏兮摇头,“我总觉得他会回来寻我。”
孟婆更是奇怪,温言被阿鸾姑姑拘着,今日这里就只有她们二人,还会有谁来寻她?
只是不待她询问,果然听见街角响起马蹄声,渐行渐近,竟真像是来寻人的。
苏兮静静地等着,直到看见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的人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她面前,苏兮才开口问道:“你看得见我们?为何?”
薛良贠朝苏兮和她身旁的人抬手一礼,“祖上曾得一块玉璧,只是一直未能用到,家中留有祖训,长子须得时时佩戴于身,若是见到赠予玉璧之人,必得上宾之礼待之。”
“祖上?薛万钧?”
孟婆在苏兮耳边小声问那又是谁?
苏兮低声回她,灭高昌国那个。
孟婆当时就恍然哦了一声,高宗麟德年间冥府发生了一件事,寿终正寝的玄奘法师和一个人在冥府吵了一架,言道自己答应义兄回转后在高昌讲经三年,哪知道回去后高昌都不在了。
孟婆当时还唏嘘了一把,想着人间惨剧不过如此。
原来和玄奘吵架的人就是眼前郎君的先祖。
“正是,方才我试探队伍众人,竟没一个人瞧得见你们二人,我便知道是遇对人了。”
薛良贠迟疑片刻还是点头应是,他自幼便戴着玉璧,却不知道这玉璧有什么作用。
苏兮点头,“此玉璧原本是赠予有因果缠身的人,但你祖上有福,因果自消,玉璧便一直没有拿回,既然今次在你身上,便由你开始吧。”
薛良贠不大明白,苏兮只浅笑着继续说道:“因果循环,世间正道,若将来你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可持玉璧到通轨坊东南隅浮月楼寻我,我自会帮你。”
苏兮说完不等他反应,拉着孟婆转身消失在坊道上。
薛良贠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良久才回过神来,方才那一切,就好像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才离开一段距离,孟婆就迫不及待地问苏兮可不可以给她一块玉璧。
苏兮斜了她一眼,很郑重地问她道:“裴润是怎么把云纹镜从九幽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