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以帮我实现?”
苏兮不置可否,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凉亭中落座,丁如伸手捏住茶盏,碧色的茶不同于外间坊市中的,泛着一股淡淡的妖异之色。
“我的心愿很简单,让那对母子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有来往。”
丁如颤抖着手抿了口茶说道:“我幼时阿娘病死,阿爷便接了个女人回来,继母与阿爷不久后有了一个儿子,便是我的弟弟丁平,
在他之前我虽然过的不算好,但起码不会挨打,不会吃不饱,可有了他之后,继母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时常打骂我,一日餐食也是能少则少。”
丁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苏兮说这些,心中有一股冲动,将这些年压抑的怨气和积愤趁着这次尽数发泄。
“丁平八岁时,因为一块胡饼继母将我关在柴房里整整两日,连一口水都不给,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见识到了一个龆年孩童心中的恶魔。”
丁如后来才想明白,丁平为什么会选在那个时候与她争抢胡饼,为什么会出言辱骂她的生母,皆是等着继母眼见为实,好让她知道亲生儿子被欺负。
“阿姊,我就是看不惯你,家中若只有我一个,就不会有人跟我争抢,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被阿娘送去妓馆也是活该。”
她学着当年丁平说出那番话,眼神里有复杂和后怕,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能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那样狠毒且诛心的话?
而后才惊觉继母为了可以让自己儿子过的宽裕些,竟然打算将她偷偷送去妓馆,她那时不过才十岁,比她儿子大不了多少。
“后来呢?”
苏兮眉眼如水温润,心中却是一声叹息,世间作恶之人不分大小老幼,若人人都能管住心中恶魔,那这世上怎还会有好坏之分、因果之报。
丁如双手在身前握紧,几欲掐出血来,良久说道:“我不答应,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无论她怎么毒打我,哪怕是往我指甲里刺针,我就是咬死了不答应,后来她没办法就更加变本加厉,毒打、辱骂,皆成常事。”
她这一句常事说的极其轻淡,可唇下咬出的血又那么醒目刺眼。
她阿爷看着心疼,却也没有阻止,若非后来她遇见了现在的夫君,这一辈子也许就永远活在淤泥里,反抗不了,挣扎不出。
丁如永远记得出嫁那日继母在她头上那一击,只因她为她阿娘反驳了丁平,她就如同见了仇人般,若非顾及接亲的人就在门外,丁如觉得继母一定会打死她。
这种生死悬于一线她经历过许多回,原以为嫁给夫君离开那里会好些,却没想到他们还不放过她,跟来长安也就算了,还直言要与他们毗邻而居。
丁如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且怨恨道:“他们哪里是想当邻居,他们是想要我的命!”
她脸色变换,突然现出疯狂,趁着泪痕竟有些狰狞,“既不让我活,那就一起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