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再不反击就只能被摁死。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让你死的痛快!你是不是以为你野儿子没有被捉到,以为他已经逃之夭夭,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天网恢恢,梅若华。肖姨在天有灵,保佑着姜年,也盯着你!”姜夙眯着眼眸,宛如一把利刃直接戳在梅若华胸口。
又一阵响动,又有一个男人推搡到梅若华面前,那人贼眉鼠眼,眉毛上少了一边。
几乎是当场,姜年就认出他。
“这不就是你的野儿子,也是他五一来姜家投毒,谋杀姜年!”
“他们可不是来求财的,姜年那天为什么在家你心里最清楚,你在她吃的点心里加了安眠药,她本就性子喜静这种情况下怎么出门,都是你预谋的!”
“这件事我能证明。”郁阅川站出来,眼神直射而来,“我以名誉担保,血液检测里分析出有安眠药成分,警局那边有记录随时可以查证。”
姜夙又是一声冷笑,“梅若华你盘算得很好,就连家里的司机都是安排进来的野男人,他作为你的好帮手,盯着我爸爸一举一动。”
“你是算好了那天只有姜年在家,你是下了死心思要在姜年成年前——”
“杀了她!”
接二连三的人证出现,让梅若华心中方寸大乱。
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她还有绝地翻盘的机会。
梅若华一个转身,反而盯着姜夙,“说了这么多,证据呢?你们两兄妹真不错,做了这么个局害我,什么野男人,野儿子,又是老乡,又是女佣的。”
“证据呢姜夙,我就问你证据在哪儿!”
“你要什么证据?”姜夙挑眉看她,双眸深沉如渊,“我问你想要什么证据!”
梅若华被噎了下,头皮一这发麻。
不会的,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有证据!
“你要杀人的证据是吗,没关系,我给你!”姜夙又去身后的盒子拿了东西,厚厚一叠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份是肖姨的尸检报告,毒物检测报告。这份是你对姜年下毒,她血液检测报告,还有多年来姜年身上各种外伤报告!”
厚厚的一叠,再次砸向梅若华的脸。
“当年肖姨过世时我还在国外留学,是郁叔叔通知我死亡另有隐情,尸检报告是我回来悄悄做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没人怀疑你,因为你那时表面上有善待姜年。”
“肖姨过世我就没在出国,同几个同学扑在创业上。在那一段时间里,姜瑟瑟不止一次以各种意外谋害姜年,你也在姜年吃食里下毒想要无法炮制。这种情况持续有两年多,在我回来以后才消停。”
姜夙深吸口,捏了捏有些滚烫的眼窝,“姜年能活下来是她命大,是郁叔叔暗中帮助!”
“郁叔叔让姜年装着有癔症。后来几年姜年一直住在老宅,也是郁叔叔的帮助私下在慢慢调理,药都有三分毒性,何况是整日吃着有毒食品。”
“那段时间,她几乎夜不能寐,睡觉必须有我守着,就是吃饭,喝水也必须在我尝一口之后才敢吃。那时的她不过十岁左右,身子弱,心里防备强,PTSD很严重。”
他偏头看了眼姜年,心里生生的剜着一样疼。
“这些年要不是她一直装有癔症,处处谨慎小心,如履薄冰根本活不下来。我讲这些不是需要你们同情,我妹妹如今很好,根本不需要这玩意。我说这些无法是想表达,梅若华连畜生都不如,处心积虑谋害肖姨,残忍到连一个年幼丧母的孩子都不放过。”
‘咚——’的一声,姜怀远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旁人听了这些心中都极为受创,何况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妻子被害死,连女儿整日都活在惊恐危险之中,而他一直没有发现?
“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梅若华此时竟然大笑起来,“这些算什么证据,算什么证据?”
“是你母亲命不好,死得早这也能怪我?是你自己躲停尸间一晚害病也能怪我,早知道你们兄妹这样狠辣,就不该管你让你早死!”
姜年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就轻轻说了一句。
“好一个命不好。”她脚下移动,来到梅若华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你……”
姜年又给她第二巴掌。
“小贱人你敢动手!”梅若华爆喝声,高高的扬起手掌。
只得眨眼功夫,姜年抽出头上的发簪,抵着梅若华的脖颈,很锋利仅仅是挨着也能感受到疼痛。
梅若华目呲欲裂,扬起手的那巴掌没敢落下,咬着牙齿,整个身子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惊惧颤抖。
下一秒,脖颈上的发簪再度抵了抵,传来丝惊心的痛感。
心下震惊之余,就听姜年不温不冷的一句,“怕死?梅若华怕死是好事,但今天你要能从我眼皮下全身而退,这发簪不在你身上就必定在我身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嘶吼一句,被姜年的眼神磨疯了。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梅若华,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话你可听得懂?”她眸色冷涩,裹着凛冽的朔风,“刚刚的视频你应该仔细看看,除了在酒店,【尽欢】包厢里跟你女儿苟合的是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的宾客已经在窃窃私语。
“我的天,在包厢里骑姜瑟瑟的好像是这个吧。”
“对,就是这个‘野儿子’。”
“如果是那他,那不是……”
……
贺佩玖坐不住,蹭的弹起,捏着拳头的手背青筋冒起。
“姜年!”
“年年!”
“小七!”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梅若华胳膊猛的被人攥着,一扭身就挨了姜怀远超大力度的一拳。
她刚刚被姜年打了两巴掌,也挨了赵阳一拳,火烧火辣的疼,如今不留余力的一拳头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口鼻立刻冒出腥气的血气,脑袋也一阵混沌。
梅若华这时才反应过来,仰起头来看着他们。
“好,好手段,你们兄妹俩当真了不起!”她狂笑着,抚了把凌乱的发丝,“我当初就应该弄死你,不该留你这个祸害。姜年!”
姜怀远憋到这一刻已经憋到头,二次扑过来对一个女人下死手,“你这个蛇蝎女人,害我妻子,害我女儿,我要你在这儿偿命!”
场面很混乱,姜夙,郁阅川在帮着拉扯,梅若华虽被一拳打的昏沉,人的求生本能再让她下意识躲避还手。
就连云慕姿都有些看不下去,围上去帮忙。
“贺御。”明新岁提醒句。
打架这边风头很盛,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他注意力也被分散,马上去寻找姜年,视线中,就见她捂着左侧腹部,指缝在渗血,踉跄几步撞着花瓶。
“年年!”
贺佩玖似一道疾风卷过,赶到姜年身边时,她白色的裙子上已经染了大片血迹。
“姜年。”“年年。”“小七!”
这时候哪儿还管梅若华,众人围拢过来,姜夙登时暴怒,眸子染着猩红跳起来环视圈锁着还拿着水果刀的姜瑟瑟。
“姜瑟瑟,你敢伤我妹妹。”
姜瑟瑟也是傻愣着,被怒吼一声回过神来,赶忙丢了刀,跌跌撞撞的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是姜年自己撞过来。”
“不是,是她自己刺伤自己跟我没关系!”
“你胡说,明明是你拿着水果刀,拦着劝架的姜年,要不是姜年躲得快,这一刀你就捅进她身体!”
“我可以作证人,亲眼看到姜瑟瑟意图谋杀!”来的宾客中有个小姑娘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证姜瑟瑟‘意图抹杀’。
姜夙疾步冲过来,掐着姜瑟瑟脖颈往地面一个爆摔!
“姜先生!”有个女人出面拦住姜夙,摇摇头,“这件事警方已经接手,希望你暂时冷静下,杀了她对你并无任何好处。”
“我之前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余下的工作是我的。不管是姜年的母亲,还是姜年,我都会查得水落石出,还枉死跟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个女人就是五一期间接手投毒的案的秦警官。
虽然是个女生,却有不可忽视的魄力。
“当务之急是陪姜年去医院,你说呢?”她拍拍姜夙的肩。
姜家的风波算是落幕,困了姜年十年的枷锁在今日化成粉末。
……
医院病房,除了郁阅川一家都是自家人。
姜怀远无颜面对两兄妹,在病房陪了会儿就出来,没走两步蹲靠在墙壁边捂着眼睛开始落泪。
十年了,自己女儿水深火热十年一直没发现。
他还如此信任梅若华,事无巨细都教给她去办,要不是姜夙护着,这个女儿只怕也是……
娶了三个妻子,唯一爱的就是姜年母亲。
心爱的女人没保护好,心爱的女儿也遭此劫难,全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有一晌,郁阅川从病房出来,望着对面白色的墙面喟叹声。
“我陪你去喝两杯,姜年是皮外伤,养一养就没事。”
“两个孩子有这能力,怀远,也是你的福气啊。”
很多事依靠不了别人,得先学会自救。
在姜家这一切事件中,除了梅若华母女哪个都是受害者,没有资格去责怪谁。
姜怀远做的事,在他的角度也不过是想给孩子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