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装革履,白领打扮,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没教养做派!”
“人家新店开业,你没有提前订位就罢,还像个泼妇在这儿大呼小叫,对一位绅士出言不逊,大放厥词,并且言语恶劣对伤残人士挑衅而轻蔑。想不到社会的渣滓有一日也能爬上高台,就算在努力效仿都是个小丑,只为博众人一笑。”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人老就罢,何苦成精!做了人类想成仙,坐在地上要上天!”
……
嚣张的男人一愣,眼前的小姑娘很漂亮温软,让人完全想不到,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刃,句句戳心。
抨击他行为,用词,修养,做派,智商。
在姜年口中,这个自我感觉优越的男人一无是处!
男人被呛得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成拳头,目光怒睁,咬牙切齿!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客气!”她泠泠细音在补一句,眉梢挑起,“这位先生,难道文化真的低到连道歉都不晓得?”
身侧,贺佩玖勾出抹玩味的笑。
真真没看出,姜年怼人能力这么厉害。
若是看得清形势的人此刻都应该说一声道歉,自己找台阶下,但面对有些蛮横的人,当真以为整个星系都围着自己转。
男人已经怒到不可遏的一步,眼神左顾右盼似在寻找可以打人的工具。
姜年肩上一重,让贺佩玖揽着,耳边又是一阵湿濡喷散的热气,贴着耳畔,脖颈,暖意散在毛衣溅烫在肌肤。
她一下就走了神,偏头瞥着近在咫尺的贺佩玖。
光晕之下,他是那样的好看。
“退一些,别伤着自己。”
武直往前迈进,已经挡在她身前,把撒泼的男人挡住半边,冷冽着一张脸,盯了半晌,一把托着那人衣襟扯到眼皮下盯着。
“你想干什么,还欲动手不成?”
武直就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如今这幅脸色盯着,哪个看了都觉得心里畏惧。
周围很多等候的客人在议论。
“这人真的没道理,撞了人小姑娘和男朋友,不道歉还在这儿豪横。用词极其恶劣难听,对伤残人士不敬,堪比古时蛮夷!”
“可不是,穿的人模狗样净做些不是人的事。”
“看看以为别人没人撑腰,带着的人一看就不好惹,那位先生一身贵气,看容貌穿着就知是权贵人家的少爷,带着女朋友来火锅店多接地气。”
“这种人渣,都不屑和他同桌,赶出去,赶出火锅店,叫人倒胃口!”
……
议论七嘴八舌,形势一片倒,都在吐槽蛮横的中年男人。
更重要是他开口那番鄙夷残疾人士的话惹来众怒,要不是法制社会,可能已经有正义人士冲上去打抱不平。
姜年退到贺佩玖身边,满是歉意的一直在看他。
人身上的旧伤疤是最薄弱隐晦的,当众叫人撕开,可能比极刑还要难受,而这一切都是她要来吃火锅引起。
心里实在难受愧疚,又在心疼贺佩玖。
“看什么?”他目光生暖,神色如常,带着扳指的手伸来,轻轻蹭了下发心,“无心之失,我没放在心上。”
还无心之失?
他怎么做的用‘无心之失’四个字来替无礼的人开脱?
明明昨日在姜家训斥孟家人时,用词锋利异常,嘴舌如刀,能把人凌迟。
看他眼,姜年垂头,软软细音,“我带你去吃别的吧,还有几间店都不错。”
“但我想在这儿吃。”
他声音徐徐,春风化雨浇灭姜年心里无端的火焰。
姜年抿抿唇,又看他眼,搀扶的手微微用力,“这种人不指望他能道歉,那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靠在一起,姜年稳稳的搀着,眼神会时不时移到他脸上。
观察,端详着。
这师叔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贺庒早就在卡座这边候着,等来等去不见人,这时才瞥到随服务生带领过来的两人。
啧,果然是在停车场牵手拥抱的人,惯会耍手段,把腿脚不便,一身‘娇弱’演得淋漓尽致。
自家七爷的右腿什么情况他们还能不清楚。
平日,自个下车,走路根本不成问题,现在在姜小姐面前一副:我很虚弱,需要照顾的模样。
……
桌子是个方形桌,摆着四张长凳。
待贺佩玖入座,姜年才在他左手边坐下,有服务员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但会时不时的偷看他。
这男人生的罕有的好看,而女人总是会被美好事物吸引。
同时另外有人过来点餐,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菜单递给姜年,她拿到手中一刻递给旁边的人。
“师叔,您先看。”
他拎着茶壶在倒茶水,掀起眼帘一瞥,“随你口味。”
随她口味?
这让姜年有点犯难,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总是在想她一个小姑娘吃的东西师叔会不会喜欢。
可话都这么说了,在推辞不好,于是就自己做了主,两人点了十个菜,半荤半素,营养均衡。
点完餐要了份儿热饮,一屉蟹黄包,翡翠烧麦。
吃火锅最重要的锅底,老板是地道的南方人火锅这一块很是专业,姜年自己不能吃辣,就要了个鸳鸯锅也不亏谁。
瞧出她的用意,贺佩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不能吃辣,偏偏喜欢火锅。
还真如大师兄讲的那样,性子绝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