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会儿姜瑟瑟才温吞进屋,手拎着几个购物袋,兴趣缺缺,抿着唇,朝姜年卧室扫过,稚嫩的眉宇间全是刻薄。
稍顿,察觉到什么一扭头,目光直接定贺佩玖脸上。
前一刻眼神还一副:死了最好的样子,现在就春意花开,悸动火热。
沙发里这个男人——
姜瑟瑟读书成绩不行,比不上吃喝玩乐。
所以见了贺佩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晓的,这种颜值的男人能睡一觉绝对死而无憾!
不过,听说今天从京城来的孟家要向家里提亲,难道这个男人就是?
姜年那种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也配?
思及至此,心里一阵慌乱,连基本礼节都忘了,直接跑去贺佩玖坐的沙发边,却不想被武直拦着。
姜瑟瑟瞪他眼,眼神急切看向贺佩玖,“就是你要娶姜年?”
姜瑟瑟十七,本该是规矩的学生打扮,但超短裙,秀身材的薄衣,外罩件皮夹克,高跟长靴,连丝袜都没穿露出细白的腿。
带耳钉项链,抹了口红,妖娆的妆容,头发都是做过颜色和波浪。
从头到脚都是一股子风尘味。
特别是那香水味,尤为刺鼻,这种打扮,要说是路边站街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贺佩玖没作声,眉梢拧着,在拨弄扳指。
倒是沙发背后的贺庒,很不友善的盯着姜瑟瑟。
站街女,还不离七爷远点!
“姜瑟瑟!”姜怀远喝叱,疾步过来扯着她胳膊,“你这是在干什么好没规矩!我素日当真是太骄纵你,见了贵客连称呼都没有!”
扫了眼她一身打扮,更觉丢脸至极。
“还有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上补习班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你到底还有没有点教养!”
姜怀远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觉得脸色挂不住,也怕姜瑟瑟冲撞了贺七爷,这阵气得脑仁突突的疼。
“我,我怎么了。”她倒还不服气,扭着脖颈呛声。
刚进家门,没头没脑就挨一顿骂,骄纵得小姑娘顿觉委屈,又是蛮横的娇小姐脾气。
“我只是问问要娶姜年的人是不是他,关心一下都不行,你就是偏心姜年!”
姜怀远徒然瞪大眼睛,没料想反被扣上‘偏心’,心想是骄纵太多才导致姜瑟瑟无法无天。
正要继续喝叱,就听后面姜老先出声。
声若洪钟,厉声肃冷!
“放肆!姜瑟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在我面前竟敢大呼小叫发小姐脾气,你当这是哪儿!”
“姜怀远,你还不快把这撒泼没教养的东西给我关去楼上!”
姜老不喜欢姜瑟瑟也不是一两天,为什么住在老宅就是怕脏了眼睛。
现在贵客在家,还这样闹,岂不是丢人现眼。
姜怀远不敢反驳,应了声,瞪过姜瑟瑟,手腕发力,“还不快跟我上楼,一点规矩都没有!”
外头动静闹这么大,把一楼卧室里的梅若华给吵出来,就看见姜怀远扯着姜瑟瑟拉着上楼。
一边走还面色不好的在训斥,垂下的手微微捏起,眼神趟过几缕复杂。
“若华,小七怎么样?”
姜老正看着她,偏着身子,目光紧锁。
“没事爸爸,小七已经缓过来,说累想休息会儿,姜夙在屋里陪着,若情况不见好转我在联系医生。”
姜老没多言,只是点点头。
梅若华踱步过来,脸上揉着笑,来到客厅,对着面生的两人颔首行礼。
瞥过茶几上冷掉的茶急忙喊来佣人,“快换热茶来,还有我刚买回来的点心。切中间的一块给大小姐送去,还有熬一碗姜茶。”
佣人应下后就离开回了厨房。
一回首,盈盈笑着,比起早前见到的杨氏,不仅生得好看,这气质也属于那种舒淡优雅。
总之看着还是个知书达理的人。
“爸爸您过来也没说一声,家里来了贵客怀远也没通知我。瑟瑟今日补习班有事去了趟,耽搁到现在才回来实在抱歉。”
“别提她。”姜老摆手,透着不耐烦,“这两位是我师弟,驱车从京城来的。这位你同怀远结婚时应该见过,钟岳。这是我最小的一位师弟,贺御,家里排行老七,众人尊称一声贺七爷。”
“要论辈分比你和怀远都高一辈,阿御年轻,你们俩也别把小师弟叫老了。”
姜老这话是在提点梅若华。
前脚姜瑟瑟没头没脑的闹一出,已经足够丢人不讲,惹得贺佩玖不痛快,双眸都覆了层清晰可见的薄冰,这再要是口没遮拦……
梅若华不是傻子,稍稍被点拨就心若明镜,笑着再度问候两人,“钟教授,贺七爷。”
“二位坐着,我去看看晚餐准备得如何。爸,虽入了春可天还凉,要不要把酒先给您温起来?”
“好,按你说的办。”
不说别的,就梅若华待人接物,做事还是很妥帖的。
所以有些事姜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较真的去计较,不然以姜瑟瑟的在外的张扬早就被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