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站住!”唐姐目露寒光,吓得阿红瞬间脚步僵缩在原地直不敢动弹。
“你平日里嬉皮懒怠,何曾这么勤快过,跟着走那也不准去!”以唐姐的睿智和阅历,这些小丫头片子的反常举动一眼就能识破,她已断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阿红紧紧缩在李福身旁再也不不敢离开半步,前面带路的阿兰面色也白了不少,看二夫人今日这架势,不查出个结果是决不罢休的。
进入厅堂后,二姨娘的眼神甚至不放过每一处犄角旮旯的地方,全程寒着一张俏脸,惹得其他几人畏畏缩缩地也不敢讲话。
“少爷可是住的这间房?”她站在夏灵素居住的房门外,问道。
“是。”事到如今,阿兰也不敢欺瞒。
“打开!”
唐姐以命令的口吻迫使着她不敢相悖,阿兰的手放在房门上,忧沉的面色中也只敢犹豫了一下。
房门被推开,里面陈设如旧,唐姐的神色微微动容,走了进去。
她的目光在整个房间中扫过,却是增添了几分柔情,毕竟这里曾经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所住之处。
她坐在房屋中央的圆木凳上愣愣出神,有太多的欢笑和泪水汹涌在脑海中。
李复侍候江家多年,极擅察言观色,低声温言地说道:“二夫人切莫触景伤情,小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唐姐的神色显得更加忧伤落寞,那个往日威严凌厉、人见人怕的铁娘子消失不见了。
抛开那些迫使她蜕变的凡俗是非,她本就是一个容色秀艳、如花似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会有男人不心动的。
更可况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失去自己最疼爱孩子的母亲。唐姐也并非生来就是唐姐,这个世界上一旦赋予一个女人母亲的称谓,为了孩子,她将变得无所不能、无所不强。
天正五年的那一个雨夜,她永远忘不了失去希望的那一刻。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一个温柔知性的女子蜕变成了如今雷厉风行的女人。
沉浸于这种忧伤的情绪中不知过了多久,唐姐收拢了神色,目光中再次生起锐芒。看着眼前久久不敢丝毫打扰到自己的阿兰、阿红二人。
“讲实话,这里除了少爷,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我和阿兰姐姐,以及伙房刘三姨。”阿红答道。
“废话!”唐姐一声清厉,吓得几人猛然向后一缩,阿红更是低着头,两只脚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再问有没有府外的人住进来。”唐姐的目光扫在二人脸上,阿红不敢抬头更不敢回答,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再这样下去迟早也是要露馅了,阿兰回答道:“并无外人。”
能顶着唐姐的目光面不红心不喘地从容回答,倒也令唐姐信了几分。不过很快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似乎隐藏着一股气息,一股本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她站起身来,走向床榻。冷静的阿兰脸上也开始泛白。看着唐姐一步步走了过去,坐在床沿处抚摸着温软绣褥。
眼中绵绵柔意一闪而过,猛然站起,俯身一抄手将牀单掀开露出床底。伴随着一声惊呼,和其他三人神色各异的惊诧,唐姐冷笑一声。
“还不赶紧滚出来!”
床底下颤巍巍地爬出一名女子,从她略显凌乱的扮相中猜得出是仓促之下,躲到到了下面。
“不果然是你,长着一张魅惑人的妖狐脸,净给我们江家招惹事非!”
夏灵素定了定神色,再次面对唐姐时已经没有了初次的惊惧。她冷漠中带着不屑地说道:“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儿子非要拉我过来。”
“贱人!”
李福连忙跑过去拦住伸手就要赏人耳光的唐姐,笑呵呵地说道:“二夫人别那么大火气,少爷还在外面论事呢,您先消消火气,消消火气。”
“说个条件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别缠着我儿子。”
夏灵素明汪泉眸一翻白,“谁要缠着你儿子了,说的好像本小姐非要倒贴他一样,就你那儿子,我才不稀罕呢!”
“你!你...”唐姐怒目切齿,这番话比骂她自己更难受。
如果这丫头就是图点银子哪怕狮子大开口要的多一些也不打紧,可如今竟把自己一向出众过人、才名在外的儿子说的如此不堪,不教训一下难解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