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旨意刚刚颁布,整个王府便被黑骑箭雨所笼罩,根本没有半点辩驳的机会。
她是无数个王府廷尉用生命救回来的,但还是在逃亡途中死在了漠北。
祁家大公子的聘礼还摆放在院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到他们安南王府的牵连。
或者,根本不记得还有一个这样的安南郡主吧。
无论如何,阿逸她会找到,那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她也会查清楚。
至于那些害他们安南王府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人命的幕后黑手,她一个都不会轻饶。
阿逸当初生下来便中毒,看过不少的大夫全说活不过十日。
直到遇到一道长,算了一挂。
阿逸年少时福薄撑不住安王府的福泽,必须到一山清水秀之地换名而居。
藏匿天机,偷天换日,必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安南王府的小世子在世人眼中,未满月便夭折。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除了如今的自己,也就剩父王母妃的心腹,加起来不超过五指之数。
其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阿逸被送到了何处。
只是从平日里的书信上看来,阿逸应该在鱼水之乡、桃花仙境。
母妃曾经去见过阿逸,听闻阿逸长得极像母妃。
有张家人的轮廓和俊美。
母妃说是只要见到,必能认出来。
过去三年,阿逸应该十四了。
“姑娘,伤药拿来了。”
崔杼从回忆里抽离,接过伤药。
“姑娘,您手上的这个镯子是新买的吗?奴婢怎没见过?”
崔杼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腕上带着的镯子。
它怎么跟来了?
“姑娘,这镯子平平无奇,瞧着像是个便宜货,您还是摘下来吧,要是被其他几位姑娘小姐的看到,只不定说出怎样的话来,到时候还不是您难受。”
崔杼避开屏画的手,“不用。”
屏画本还想劝劝,毕竟姑娘以后就是太子妃了,怎么能待这般劣质的镯子,就是以前,姑娘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样的东西。
“下去吧。”
“姑娘的伤怎么办?”屏画担心道。
“我自己可以。”
见姑娘坚持,屏画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退下。
崔杼抬起右手,看向手腕上那古朴的木镯。
这是自己少时,突然到访的外祖父送给自己的。
当时母妃还颇为惊讶,和外祖父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很多次,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摘下。
当时年幼,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只是看着精巧,甚是喜欢便从未摘下。
如今自己到了这崔杼的身上,它却跟着一同来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难道是因为这个镯子不成?
崔杼忍不住用手触摸,右手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鲜血染了上去,那镯子身上立刻滑过一丝光泽,崔杼心中大惊。
立刻将镯子塞进衣袖之中,不敢再露出来。
怀璧其罪,这东西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
蓬莱仙山之上,一白衣少年郎手执一枯木,轻轻勾勒,万里江山任其倾覆。
站在树梢之上,一仙风道骨的长者捋着胡子看着底下少年郎。
“阿逸,不错,确有精进。”
少年郎拱手,“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