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作响。
于是几分钟后,一排整整齐齐人鼻青脸肿的蹲在前面。
“真是有出息啊。。。”悠悠的点上一根烟,赵奉节不屑的道:“一帮拿枪拿刀的男人,却把一个这么大点的女孩推出来顶事?”
“这就是你们黑帮的义气?”他探出身子,一口烟喷在了最中间那个壮汉的脸上,一脸不屑的道。
“我们。。。”壮汉低着头不吱声,赵奉节刺了他一句之后也没继续的打算,话锋一转:“说说,祖安这是怎么了?”
壮汉抬头看了一眼赵奉节,但和赵奉节眼神对上的时候,身子一抖,立马低下头,干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解释起来。
半晌后,赵奉节捏了捏眉心,有点惆怅。
(这锅还真是我的啊。。。。话说我来双城真就化身恶魔呗。。。。)
没错,现在祖安的这风声鹤唳的样子,还真离不开赵奉节。
别的地方,或者说但凡是个正常点的行政体系,都不会出现老大被人干掉然后分崩离析的情况,一个成熟的体制必然有多个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上台的预备役在时刻准备着,就是为了老大暴毙,然后瞬间顶上,维持住体制的运转。
但祖安,作为一个由黑帮控制人身,炼金男爵控制经济的城市,他把曾经的最大的黑帮老大连带着大部分的骨干一扫而空,就意味着这座城市将会失去领头羊。
更别说希尔科作为祖安的地下皇帝的时候,他并没有将所有的小帮派都铲除,反而任由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展,他有能将其控制住的自信,也有这个能力。
这样的好处是最下层的小混混们永远有地方可以去,但坏处就是。。。。他一死之后,林立的黑帮们开始疯狂相互撕咬。
据这位酒馆老板的说法,仅仅是昨天晚上到这会儿,差不多二十四的小时的功夫,就有不下数十次的冲突在他酒馆门前上演,是以他立刻封闭了酒馆的大门,并且安排了人员把守。
“不是。。。。”赵奉节有点纳闷:“你能在祖安开酒馆,背后难道没有帮派吗?”
“有。。。。”老板迟疑了一下,抬头非常谨慎的看了一眼赵奉节,犹豫了半天,才一咬牙:“以前庇护我的是希尔科。。。。”说完就眼睛一闭,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
“。。。。”赵奉节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挠了挠头,站起身,他起身的动作带动椅子后滑,发出的声音让老板剧烈的颤抖起来。
额头的汗珠一点点沁出。
但等了好一会儿,他想象中的东西没有到来,反而是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
“不要杀我!!!”他滚倒在地上,尖叫起来,整个人都瘫在原地。
“老板,老板。。。。”手下低低的声音将他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第一个入眼的是手下那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满脸通红的表情。
他慌张的张望,前方的椅子上,还哪里有人?
“人呢???”他心脏呯呯的跳,满是逃过一劫的庆幸,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一把扯住手下的领子,没去计较自己的丑态被人看到,反而急急的追问。
“走了!”手下差点被他拉翻,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走。。。。走了?”酒馆老板瞪大了眼睛。
“是的老大!”又一个手下的声音传来:“他放了一枚金币走了。”
老板转头看过去,赵奉节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一枚镂空的金海克斯静静的躺在椅子中央,他一下子就来了力气,猛地站起身,向洞开的大门看过去。
正好看到赵奉节的背影在灰霾中影影绰绰。
“该死。。。。”他咬着牙,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手在怀里的钱袋子上一模,就要向外追去。
(要是能得到他的庇护。。。。)
但刚跑了一步,又想起之前的福根酒馆,想起辛吉德工厂附近血流成河的景象,再想起昨天才看到的炼金男爵们对于赵奉节的追踪。
(这可是个怪物啊。。。。是不是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心念电转,腿脚自然一慢,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迈不开了。
然后,赵奉节的身影就完全被灰霾吞没,彻底不见。
一瞬间,懊恼,庆幸,不甘,欣喜,畏惧,无数复杂的情绪浮上心头,令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妈的。。。。走了就走了吧,走了也好,说不定靠他死得更快,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老子去给剃刀党上供!)
他狠狠的想着。
他脸上表情随着心中的念头变幻的同时,那个出声提醒他的手下甚至以为他都已经疯了,等了好几秒才弱弱的叫了一声:“老大?”
“干屁?”他转身黑着脸吼了回去。
“没。。。没。。。。没啥。。。”手下缩了下脖子,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就是想问问,这门。。。。”
“关上!”他黑着脸把还伸在怀里的手抽回来,往回走了几步,想了想觉得不保险:“直接堵死!拿桌子顶住!”
“哎哎。。。好嘞老大。。。要不要再多派几个人守着?”
老板转头看了一眼缓缓捂着胸膛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枪手,脸上闪过一抹阴郁,指向刚刚说话的那人:“那就你带人守着!多拿两把枪!”
“。。。。”被他指到的那个人脸色顿时僵住,但也只能苦着脸点了点头。
“你!”老板一指那个刚刚把斗篷捡起来,想往身上裹的女孩。
“啊?”女孩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的同伴捅了她一肘子才茫然的转过脸来。
看着她脸上被泪水冲的有点花的妆容,老板阴着脸出了一口气。
“你跟我到后面来!妈的。。。。”
“哦。。。”女孩抓着手里的斗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披回身上,但等到老板走到她身边,一把搭在她肩膀上之后,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丢下斗篷,任由这个男人揽着自己,走进了光线更黯淡的酒吧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