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没入他的身体,仅仅一刀就劈断了他的锁骨,深陷入胸膛。
剧痛下的赵奉节眼里的血色再次压倒了【太白剑气】的白光,伸手撒刀,对着苇名一心就搂了上去。
可就像是刚才那错刃的一刀般,苇名一心滑的像是条泥鳅,入怀的快,脱身的丝毫不慢,就仿佛他之前就想到过一般,弯腰一跪,硬是让赵奉节抱了个空,接着他拖着刀柄一拽。
“哪有这么好的事!”赵奉节大吼一声,对方的下跪令他意外,但丝毫不妨碍他后续的动作,硬是仗着自己身板好,生生用肌肉和断骨死死锁住对方的刀。
提膝就冲着苇名一心撞了过去。
“噗!”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柄短刀在苇名一心的手中转了一圈,一下就扎进了赵奉节的膝盖缝隙,冰冷坚硬的刀刃卡进膝盖,剧痛刹那传来。
而与此同时,上面双手抱空的赵奉节干脆不收力,就顺着聚拢下来的拳头顺势砸了下去,虽然这个姿势远不足以发挥他的全部力量,但是也非同小可。
听着脑后的恶风,苇名一心再也闪不过去,可这一刻,身经百战的老人再次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经验,以一种完全和他苍老体型不符的敏捷一个仰头,头冠上的鎏金的装饰正对着赵奉节的手掌,下一刻,他脚下用力,就像一只翻起的海豚一般,在头冠掉落的刹那,硬是脱出了赵奉节的身边。
而那把原本深陷在赵奉节肩膀上的武士刀,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硬生生拉了出来。
下一刻,他重重的踏地,橙红色的烈焰轰然而起,伴随着火焰的升腾,赵奉节眼中幻想纷呈,但只是一瞬间,如今已经足够高的意识就将那些幻想镇压下去,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停滞中,之前在武神塔中展现出来的招式,再一次释放。
狂风贴地而起,卷动火焰缭绕剑刃,再随着苇名一心的剑势掀起海啸般的巨浪,火光滚滚间,焰浪已经将赵奉节吞没,被火焰缠绕的剑光来的无比迅捷,刹那间就充填整个视野。
而赵奉节连金气的吐息都不知道该喷向何处,之前在武神塔之时,因为距离尚远,他还有打滚的机会,但此时。。。两者不过咫尺,他哪里来的时间去闪避?
微微一个犹豫,烈焰已经加身。
他从肩头和膝盖出喷的血液骤然被引燃,这火烧在身上,一瞬间就令他狂躁起来,下意识的就要催发肺气,但猛地吸了一口气,火焰顺着气管而入,直接在他身体中炸开。
这一次,赵奉节没见到那道雷霆,也没看到那把火枪。
行走于烈焰中的老人,带着裹满了火和血的长刀,将他大卸八块。
或许对于恶鬼而言,这种伤势,尤其是不是以日轮刀造成的伤势并不算死亡,但毫无疑问,对于赵奉节而言,他知道,自己败了,即便是烈火焚身的剧痛和狂躁之下,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苇名一心的对手。
火焰已经散去,苇名一心在他关停了对战模式后也已经消失无踪,但对方留在训练场上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不过这次,对方那种庞大剑气所切割出来的剑痕已经被火焰焚烧后的痕迹取代。
空荡荡的平台上,除了呼啸的山风外,就只有深涧里轰鸣的瀑布声和赵奉节为伴。
躺在原地,赵奉节一点点回忆着刚才和苇名一心交手时的每一个细节。
对方似乎带着一定的预判,再加上及快的反应,就仿佛他的每一个动作对方都经历过一样,总能在瞬间做出不一定最正确,但绝对是最合适的反击。
无论是闪躲还是进攻,都是如此。
“就好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这就是经验吗?”赵奉节爬起身,抿着酒壶,看着眼前烈火焚烧后的痕迹,对方的一招一式都仿佛历历在目,他隐约间有一种明悟,作为剑圣的苇名一心,在他过往的年岁中,恐怕也和此时的自己一样,总结着每一场战斗的得失,总结着每一种所遭遇的情况下该用何种应对方式,总结着每一个方向的攻势。。。。
“好强啊。。。。”他仰头大大的灌了一口,由衷的感叹道。
明明衰弱的仿佛要死掉一样,明明自己全属性都比其要强,但偏偏却不是对手,就算是没有这一把火,自己也很难战胜这么一个武技千锤百炼的剑士。
坐了一会儿,他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酒壶塞进私掠空间。
“再来!还是苇名一心!”他大声对蚀界之巢发出了自己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