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雪荧小别院。
肖婉萍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确定地问身边,任由凝碧和业华在脸上捣捣鼓鼓的雪荧:“导师,您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被发现了,可是会连累大家的。”
“当然喽!”雪荧扭过头,俏皮地对少女抛了个媚眼,“导师我一向说话算数,何况大家这么多天拼命修炼也辛苦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找点乐子,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小院里,癸亥班十八个(宇文洪武除外)少男少女齐声应道。
田玉甩了甩亮丽的长发,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自己爽朗一笑,高声道:“兄弟姐妹们!有人欺负咱们的姐妹,咱们是不是该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是!”李盟田带着几个豪爽的男生首先应道,“婉萍,你放心,大哥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导师不是说过吗?癸亥班的学生除了她,没人可以欺负。”
“玉姐姐和李大哥说的是。”坐在肖婉萍身边的宇文兰姝和舒晴,一左一右拉起少女的手,柔声道:“婉萍,虽然我们还没办法帮你报大仇,但像这样出口气还是办得到的。你不是一个人。”
诸葛星云偷眼瞟了一眼这边,啧啧道:“兰姝和小晴不愧是公主和大家闺秀,某些人真该向你们好好学习学习。”
田玉耳朵一竖,眉毛一挑,吼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李盟田也不甘落后:“就是就是!姓诸的,别以为咱们冰释前嫌了,小爷就不会揍你。你也不问问东青,我们关系这么铁,还时不时打上一架呢!”海东青几人闻言,立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不等诸葛星云回话,晏喜便嗤了一声:“莽夫,表哥是姓诸葛,不是姓朱,没文化,真可怕!”
“小矮子你再说一遍!”
“怎样啊!想动手吗?导师可还在这看着呢!”
“你……”
没有唇枪舌剑,没有针锋相对,更没有秋后算账,只有一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嘴炮。就连在众人面前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贵族少爷,也在气氛的影响下放开了闹。不带一丝污言秽语,不含一点人身攻击。
大家都是孩子,都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拥有无限的可能;都是还很干净的白纸,未染世俗的污浊;都是白水鉴心的赤子,没有大人的偏见。
整座别院点起了好几盏明亮的水晶灯,丫鬟小厮在他们周围忙来忙去。丫鬟们两两一组,一个捧着妆奁(lián)候在一边,另一个从妆奁里拿出眉黛、末香、口脂等在他们脸上鼓鼓捣捣。
小厮们有的手里捧着一摞摞叠好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在人群中穿梭,等丫鬟鼓捣完就把那衣服递上去,由丫鬟服侍他们穿戴。
嬉闹间,丫鬟小厮们终于收工,雪荧一脚踏上那朵被染成红色,冒着幽幽鬼火的莲台,振臂一呼:“孩子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话音一落,满院子的少男少女们齐刷刷起身,一转身,哪里还有什么少男少女?妖魔众龇牙咧嘴,鬼怪群指爪张扬;修罗面凶神恶煞,夜叉脸青面獠牙。魑魅魍魉开阴路,妖魔鬼怪急先锋;牛头马面勾魂使,黑白无常索命差。
中间,一只小小的修罗王小手一挥:“出发!”
这时,肖婉萍也终于明白,导师为什么不担心被发现了。这一个个面目全非的鬼样子,谁认识谁啊?就算被发现了,还有导师呢!
月黑吓人夜,风高闹鬼时;阴鬼索命日,无血复仇时。
“啊!”深更半夜,一声惨叫打破了平静,紧接着,一声声见鬼一样的鬼哭狼嚎,伴随着乒乒乓乓东西被打碎、撞倒的声音响彻夜空。所幸,府邸够大,再大的声响也就把紧挨着的极佳邻舍给吵醒了。
约摸着过了子时,安乐侯府正房房顶上,一道漆黑的身影身形一闪,留下另一道继续在原地蹲守,他自己如夜幕中捕猎的猫头鹰般悄无声息地划过夜色,一直飞到东宫太子的寝殿,恭恭敬敬对面前那一人之下,外人之上的少年单膝跪地。
在暗卫离开的同时,房顶的另一边,岳天河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玉牌,单手结了个印在上面一点,然后贴在脸上,低声道:
“师尊(殿下),弟子(属下)有事来报!”
东宫,太子宇文洪武按住桌面上平铺的宣纸,右手执笔细细地描绘着记忆中,那一道令他魂牵梦绕的倩影,一双英气逼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无尽的怀念。
一旁,宇文乐永懒洋洋地靠在书案边精雕细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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