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唱一声“诺”,随即引着一个青衫布衣,约摸二十上下的年轻汉子进到房间里来。
雪荧一见那人便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他们在哪里?”
那汉子乍一听,还以为是那丢了孩子的夫人,低头一看却是个丁点大的女娃娃,口齿伶俐似成人,行为举止不像娃,一时竟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岳穹玄连忙把雪荧拉回身边,对那汉子道:“你是何人?怎知两个娃娃下落?”
那汉子方才回过神,连忙跪下拜道:“回禀仙师,小人是酒肆的店小二,姓来名就如。前几日,安乐侯府大总管的儿子——吴义,带了几个附近有名的泼皮来小店吃酒。小人端菜经过他们酒桌时,隐约听到他们说有笔大买卖做,临了还干了一坛子酒。
本来当时小人并没有在意,直到昨日听说安乐侯府家的嫡小姐姐弟俩失踪,还张榜悬赏,心里猜度可能就和他们有关,故而特来报知仙师。”
“嗖!”来就如话音刚落,雪荧立即捏个法决召唤出灵宝白雪莲台,一个纵身跳将上去,连人带台化作一阵疾风,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岳穹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微微舒展了几分:“来小哥,你提供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清河,取赏钱来给这位小哥。”
旁边一名随侍的小厮唱一声“诺”,将旁边桌上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端到来就如面前,一把扯开红布,露出了十块婴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绿色灵石。
来就如连连摆手:“不不不!仙师,我不是为了讨赏钱来的,是为了报安乐侯府先夫人的恩情来的。”
“哦?”岳穹玄白眉一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来就如娓娓道来:“十年前,小人家里糟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家里只得逃荒到此,一路上走散的走散,饿死的饿死,只剩下小人和母亲。
刚到仙都时,母亲染了风寒,小人又年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先夫人心善,将小人和母亲接到别院里,救活了母亲。小人本想在先夫人门下做个奴才,以报大恩。可先夫人说,我是个清白人,无需卖身为奴毁了前程,便给小人母子在酒肆找了个差事做。
再造之恩,小人怎敢忘?只可惜,先夫人去的早,小人也只能报答在小姐身上了。”
岳穹玄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心道:“如今这世道,知恩图报的人,已是不多了。”
当即也就不再勉强来就如收下灵石,只道一声:“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来小哥,愿你今生福寿安康。”
来就如没怎么读过书,也听不懂岳穹玄这话的意思,只觉终于实现了报恩的心愿后,便越加的神清气爽。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这一天起,他的人生一帆风顺,短短五年便由一个藉藉无名的店小二做到了酒楼的管事,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还生了一双孝顺的儿女。他的母亲也是身体硬朗,无灾无病,安享天年直至九十高龄方才寿终正寝。当然,这是后话了。
忽地,来就如好似想起了什么,指着身后打开的房门问道:“呃……仙师,不着人跟上那位小小姐吗?”
岳穹玄哈哈大笑:“你且放宽心,在这仙都,也就那天仙的山长能与我比肩。其余的,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而且,你怎知我没有派人跟上去?”
来就如呆若木鸡。
仙都,安乐侯府。
此时已过戌时,整个侯府除了值夜的下人、符兵,几乎所有人都已熄了灯烛上床歇息了,独独管家吴忠的房间还亮着灯。
窗前一张方桌上点着一根蜡烛,吴忠将一盒子散发着荧荧绿光的灵石摊在桌上,借着昏黄的烛火一块一块地数着:“……四十九……五十,夫人果然是个讲诚信的!”
数完了,老吴忠手一捞,将一桌子的灵石收回钱袋,开了一小瓶陈酿给自己满上慢慢地吃,又抓了一碟甜枣下酒。这是他睡前的习惯,他已年过五旬,又为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操碎了心,导致他夜夜难以入眠又不敢吃药,只能每日睡前以酒助眠(喝酒伤身,千万不要模仿他)。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烛火便噗的一声灭了。此时的吴忠已有了三分酒意,以为是自己吹熄的,遂起身要上床去。突然,老吴忠感觉脖子上一凉,丝丝寒气犹如数条细小的游蛇般缠绕上了脖颈。
老男人大睁着眼睛,喉结一动,“咕嘟”吞下一口口水,慢慢,慢慢地转过身。而就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那双瞪得犹如一对铜铃的眼中,恐惧犹如爆裂的烟火般炸开,杀猪般的一声惨叫,犹如脱缰的野马般,从两片颤抖的双唇间冲出:
“鬼呀!”
只见身后,一约摸三尺高,披头散发的白影从地下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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