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住灵气,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的自己,一动不动地摊在龙床上,只能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一个接着一个来探望自己的那些宫变主谋。像个坏掉的木偶一样,一遍又一遍重复地问出相同的话:“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们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尽相同,大致意思都与肖婉茹那毒妇说的差不多。原本自己还不明白,但现在,有点明白了。
然后,他死了,再而后,他又活了,活在了七岁这一年,第一次与她相遇后的一天。
上天厚待他,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可现如今,他退却了。曾经负了她一世的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资格,再次拥有她,给她幸福呢?
相较于自己,无论是上一世便痴情于她的宇文洪武,还是那些或为了她孤独终老,或为了她发动宫变的那些痴情儿,随便哪一个都比自己更有资格。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么在眼前溜走。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巧笑嫣然,不能接受她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
沉默半晌,宇文乐永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荧儿,我是不会放手的!哪怕是抢,我也要从你们手里把她抢过来!”
对于宇文乐永的反应,宇文洪武只是愣怔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儒雅的模样,淡淡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爱了数十载,宇文洪武自信自己比宇文乐永更了解她。雪荧其人。灵口圣心,冰面雪肌;一诺千金,琨玉秋霜。她,既无情,又专情,只要把心给了一人,便是一心一意。只要自己先一步得到了她的心,后面无论再有多少狂蜂浪蝶出现,都无须在意。
“阿嚏!”雪荧吸了吸鼻子,一脸纳闷地左顾右盼。怪哉!莫不是那些小崽子在背后编排自己不成?
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微微西斜,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便过了午时,该开始下午的课程了。
癸亥班的这些小崽子,有一多半在天赋测试之时便是被认定了资质不行,而那些资质极好的,却都是出身平民的女子。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天仙大陆的社会本质上还是处在男尊女卑的落后观念里。女孩子想要改变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修仙学院读书,然,那些能够凭着修为改变命运的女子,大都出身世家。平民出身的女子,往往因为着男尊女卑的观念而不受重视,能进学院都要烧高香了,根本得不到足够的修炼资源。
像雪荧所带的这个班里,有将近一半都是明明资质不错,却还是被扔到这里的平民女子。另外一些男子,要么是大家族的纨绔庶子,要么是连灵根都没有的,如诸葛星云。
不过,正因为如此,教起来才更有挑战性不是吗?雪荧眼中闪过兴奋之色。
真正的教学宗师,不是那些能发现好木料,并雕刻出精品的教师,而是能将那些在所有人眼里已是朽木的木料,雕刻成精品的教师。雪荧不禁有些期待,癸亥班这些别人眼里的朽木,到了自己手里会变成什么样的精品了。
小奶娃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样子好似一只刚刚睡醒的白猫儿。正准备起身,却被树下一道刺耳的声音惊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公孙湰,你给老子站好,别以为你们班换了个背景深的导师,你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公孙湰?没记错的话,不就是癸亥班的学生吗?
低头一看,就见几个一身浅青色院服的学生,正将一个一身白衣的小胖子围在中间。
学院的院服款式都一样,唯独颜色是根据等级分的。白、浅青、深青、绿、蓝、橙、赤、紫、黑、黄,白色是癸级学生的院服,浅青是壬级学生的院服,以此类推。
“柳云庆,你不要太过分,不管是不是千秋导师带我们,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家养的狗!”
公孙湰的表现,让雪荧多少对这个左右逢源的小胖子有点刮目相看了。本来刚进班的时候,看到他对诸葛星云各种讨好,还以为是个软骨头,没想到面对强敌居然还挺有骨气。
“哎呦呦!那个小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向着她?”
“难不成,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当她的入幕之宾?”
“你不会真以为才刚拿掉尿布没几天的奶娃娃,能满足得了你吧?”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过瘾,公孙湰的脸涨得通红,奈何头被死死按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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