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账房先生吓得不轻,赶紧拉着小福子求情。
小福子眼看瞒不下去了,一咬牙道:“横竖不好过,三小姐,我说,钱被府里的三姨太拿了。”
原来自白清浔母亲去世后,于立新又不常去白府,一次偶然的机会,吴素之得知有这么一笔钱,就打起了主意。
她先是找到刚来账房里跑腿的小福子,给了他一些碎银子,让他每年把这笔钱直接拿回白府给她,说要亲自交给于师傅。
其实小福子心如明镜。这钱,三姨太自己昧下了。
白清浔一怔,没想到竟是内贼。
吴素之娘家清贫,早些年也是凭着一身好皮囊被父亲看上,前些年没管家,她又爱打扮交际,自然更需要的钱。
白清浔让小福子写了一份口供,承诺只要他们守口如瓶就不去告发,然后拿了供纸回了白府。
于立新终于坐不住,风尘仆仆去了一趟宣州回。
三日后他和白秉霖同乘一辆车回来,车夫老赵也从后座一瘸一拐下来。
下车后,两人没有太多的寒暄,于立新只抱拳一礼,扶了老赵往跌打馆去了。
白秉霖看他们走远,这才悻悻的回了白府。
晚餐桌上静寂无声,白清浔磨磨蹭蹭想找父亲说话,没想到白秉霖捷足先登,
“清浔,爸爸有话跟你说。”
对于这个女儿,白秉霖向来不怎么关注,多一个女儿,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不值得他劳心费力。
“是的,爸爸。”清浔乖巧的坐着,低眉顺眼。
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娇小单薄。
“你姨娘给你寻了一门亲事,是宣州李记米行的二公子,听说家境也不错,等你姨娘安排妥当,再安排你和男方见上一面,也就不算盲婚哑嫁了。”
白秉霖一口气说完,显然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爸爸,还想再陪奶奶两年,不想这么早嫁人。”白清浔低垂眼眸,沉寂了半晌,缓缓道。
老太太没防着孙女这么说,微愣一下,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你父亲觉得妥当,你也不用牵挂我。”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总是待在闺阁”白秉霖拉下脸,一脸的不悦。
“爸爸,这件事我能再想想吗?”见父亲坚持,白清浔不敢贸然拒绝。
“爸爸可跟你说,这婚事你三姨娘很满意,绝对错不了,你嫁过去绝对是享福的命。”
吴素之会这么好心,白清浔明显不信!
白秉霖喝了点小酒,酒劲一上来,说话也跟着颠三倒四。
“李家生意做的大,最起码,你下半辈子吃喝绝对不愁......”
卖米的当然不愁吃。
白清浔见他喝了酒,亦不敢反驳,只能配合他使劲点头。
回廊烛光摇曳,屋外月影婆娑,遍地如霜。
白清浔回房时走的很快,又拼命的眨眼,企图逼退随时喷涌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