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乔巡随手一挥,蓝月冬膝盖上的伤就消退了。然后他转身边走边说,
“你的膝盖好了,别傻站着。”
“诶,真的好了啊!”蓝月冬揉了揉膝盖,眼中冒光,“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你脸真大。说教就教你啊。”
“我可以拜你为师!嗯,师叔也可以!”蓝月冬兴致勃勃地说。
乔巡呵呵一笑,
“那你就得管那两个小家伙叫师兄师姐。”
“嗯,我愿意!”
“……”
乔巡没想到,这么要面子的她,居然一口答应了。他咳了咳,
“愿意的话,当我没说。”
“你这人,别耍赖啊!”
“你太老了,已经没有潜力了。”
“你之前还说我是小孩子,现在又说我老?”
“小孩子,也分小小孩,中小孩,和老小孩。你显然是老小孩了。”
“我听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教我。”
“听明白了就好。”
“你居然辩解都不辩解一下!”
乔巡说,
“你一面要我尊重你,一面又说我连骗都不骗你一下。怎么,耍公主脾气了?”
蓝月冬望起头,
“没有。”
“我还没说你一言不合霸占我的床呢。”
“……我怎么知道那是睡的房间,里面一丢丢的私人物品都没有,看着跟客房一模一样。再说了,我当然要睡最好的房间!你那个房间一看就是这园子里最好的。”
“要点脸啊。我没赶你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六哥,未来的皇帝,都没在我面前耍威风,你最好收敛点。”乔巡吓唬道。
蓝月冬完全不吃吓唬人这一套,而是蹙起眉,滴咕道:
“未来的皇帝?你这么确信六哥能当上皇帝?”
乔巡看着她,
“别多想,随口一说而已。”
“我不信。”
“不信算了。”
“……”蓝月冬表面一副公主的骄纵之相,但并不是蛮横之人。她很快转开话题,问:“既然你能那么快治好我的伤,干嘛还要让那个小家伙去什么地方采什么药?”
“采他自己的心药而已。他是个认真且负责的人,很容易给自己莫名的心理压力。不让他为你做些什么,怕是睡觉都睡不安稳。”
“容易自责啊……这种性格,在朝廷可混不下去。你以后会把他送到朝廷去吗?”
乔巡瞥了她一眼,
“你在试探我吗?”
蓝月冬歪了歪头,
“嗯……我其实很想知道,你跟六哥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六哥很敬重你,他也许需要你帮助他争夺皇位。但,你想从六哥那里得到什么呢?”
“你不够资格关心这件事。”
蓝月冬听到这句话,没有生气。她不觉得乔巡是在羞辱自己,反而是发自肺腑的诚信之言。
她吐出口气,望着远空逐渐显出轮廓的圆月,
“皇权之下的女人,大概就那么卑微吧。”
“你活得还算清醒。”
“清醒说不好是种痛苦呢。”
两人拐过廊道的转角。迎面碰上一脸焦急的君君。
君君在短短的两个眨眼之间,上演了神态的急速变化。
从焦急到欣喜,从欣喜到疑惑,从疑惑到茫然,从茫然到恍然大悟,从恍然大悟到冷漠。
她双手环抱,一副大人语气,
“君君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乔巡眨眼问:
“怎么了君君?”
“我叫了你那么多,那么多声!你居然都不回答我,不回答我就算了,还跟着这个霸占了你床的陌生女人有说有笑地散步!”她恼火地问:“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师侄了!”
乔巡:?
怎么搞得自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他咳了咳,
“君君。她叫蓝月冬……嗯,是蓝知微的妹妹。”
君君愣了愣,
“蓝知微的妹妹……”
她心里想,按照辈分,那岂不是自己的姑姑?
“姑姑……”她下意识滴咕一声。
蓝月冬:
“什么?”
君君急忙说,
“没什么!是我饿了,肚子在咕咕叫。”
“哦……我听成‘姑姑’了。”
君君:好险……
知道蓝月冬是自己的姑姑后,她一改先前的态度,变得友好又热情,
“我可以叫你公主姐姐吗?”
“不不不,不可以。”
“为什么?”
“你看啊,你管走川先生叫师叔,管我叫姐姐,那我岂不是小了他一辈?”
“啊?”
“所以,你可以叫我……”蓝月冬想了想,发现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称呼,“算了,就叫姐姐吧。不过,可以不用带‘公主’。”八壹中文網
“好的,月冬姐姐!”
“哎,小家伙嘴巴真甜,吃蜜糖长大的吧。”蓝月冬笑得那叫一个欢。
等两人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乔巡已经走远了。
“诶,等一下,走那么急干嘛!”蓝月冬赶忙追上去。
乔巡说:
“我说,公主殿下,你不回家的吗?”
“这么晚了,外面多危险啊。”
“让你六哥来接呗。”
“六哥太忙了,不打扰他。”
“那叫你的内卫来。”
“这么大晚上,多难为人啊。我可是体贴下属的好公主。”
“所以,你成心赖我这儿了呗?”
“小香廷的梅园子本来就是六哥送给我的嫁妆!所以,按理来说,你才是外人!”
乔巡一顿,滴咕:
“好个蓝知微啊,进了天运就开始盘算我了。”
他看着蓝月冬,
“你们兄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省油的灯。”
“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非得赖在这儿了。只是,我是说话算话的人,没给你还礼前,我是不会走的。”
“得,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是一国公主,谁管得住你。反正,我马上就要闭关,到时候你也打搅不到我了。”
“闭关?!”
一句话,三个声音。
君君和蓝月冬,惊奇地看着他。包括从墨山世界采来了草药,跑得气喘吁吁的常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