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是没有信心的,Jonas却坚持给她写了推荐,他说:“在我所有的学生里,你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努力的,但你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韧性,你一定可以。”
一句话,定了方早的军心,她当即报了名。
这个消息,周声不可能不知情,在名单里,方早却没有看到周声的名字。她电话打过去,才知道,他准备申请博士科研项目,再参加国考,拿到行医资格证。
方早觉得意外,随即觉得遗憾。
她和周声就像是马拉松竞跑,看似是对手,其实也是同伴。而现在,他们走到了分岔路,她要转弯,而他选择了直行,他们即将在这里分道扬镳。
但很快,方早便释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能苛求他和她走一样的路,就像她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路径。
于是,两人一个埋首图书馆,一个仍旧往实验室跑。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虽同校,但是交集很少。
有时候方早看文献,看到不懂处,下意识会转头,可是身边静悄悄的,并没有埋头做实验的人,也没有人会听见她的问话而放下手中的工作,给她指点。
从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现下,方早觉得不习惯。
这年三月,方早与周声合作的感染与免疫的研究项目被医学院送去海德堡参加医学展会,她和周声跟随学院老师前往参展,得了一等奖。
宣布名次的时候方早正在发呆,前一夜看书看太晚,她没有睡好,整个人昏沉沉的,只听见音响嗡嗡嗡地响着,脑子像钻进了一千只蜜蜂,吵得她头疼欲裂。
她并未听见自己的名字,只是隐约感觉有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
方早回头,看见坐在他后面的周声,他的眼睛里含着笑。
周声给人的感觉是清冷的,不好接触的,他不爱说话,也并不爱笑,即便他们这么熟悉,她看到他笑容的机会也是寥寥可数,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
这下,她看得清楚,周声是在笑,嘴角上扬,声音清冽:“方早,我们拿奖了!”
是我们。
从小到大,她很少与人合作,专业课的作业时常要分小组,她都是一个人一个组,不会因为猪队友而气急败坏,也没享受过同舟共济的喜悦感动。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我们”,就像漫长枯燥乏味的征程上,忽然多了个同行者。
她迷茫地看着他,他又一遍重复:“我们拿奖了,一等奖。”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