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砚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挣扎良久,才泄了气般颤抖着手,摸出藏在怀里的锦袋。
“阿乐…”他嗓音暗哑,语气无助,“我都不奢望和你的婚礼,就签一份婚书都不行吗?”
沈弦乐见他一副要哭的模样,也不捉弄他了,拿过那个锦袋说,“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这婚书上都写了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婚书呢!”
她拆开锦袋,说:“好歹这上面也有我的名字,我怎么也有权看看吧。”
说着,将折叠的婚书打开。
这是官府盖了印章的公正婚书,所以上面没有那些浪漫情怀的字眼,只写了二人的名字,祖籍,生辰八字等,与是否愿意结为夫妻…
很简单的一张纸,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在宋时砚紧张黯然的目光中,问道,“这就完了?按了手印就算完了?”
宋时砚小声回道,“还需要登记备份一下。”
沈弦乐把婚书重新折好塞给他,“保存好,丢了可不怨我。”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去了,别挡着门了。”
宋时砚握着锦袋,大手拽住她的手腕,眼眶通红道,“阿乐,你心里是不是怨恨我了?”
“还叫阿乐,不该改口了吗?还有,我怨恨你什么?我本来就说过要娶你,是你自己不信我,又搞这么一出。”沈弦乐叹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表现的渣了,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真是个大笨蛋!”
不是她渣,是他自己爱胡思乱想,不怪她…
“我还能去上河村找你吗?”
沈弦乐都要被他蠢哭了,“你都是我的侧夫君了,不去找我你还想找谁?你是不是傻?”
“宋时砚,婚书提前签了就签了,但婚礼,聘礼这些东西,我一样也不会少给你,你是我真心实意想娶回家的夫君。”
她捧住他委屈的脸,微微勾唇说,“我还想给你生孩子呢…”
宋时砚瞳孔狠狠一颤,生孩子…
他原本想都不敢想的。
“吓死我了…”他失控的抱紧她,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我以为你生气了,我以为我哄不好你了。阿乐…不,妻主,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夫君的身份站在你身边了!”
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喊她妻主,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都弄疼我了…”沈弦乐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在他后知后觉的松了力道后,她还挑眉调侃道,“刚刚某人急得都快哭鼻子了,丢人不?”
宋时砚眸光染上一丝羞赧,“下次别这么吓我了,我的心真受不了这般折腾了。”
那感觉就好像是去地狱和天堂转了一圈。
哪怕他办案身受重伤时,他都没这么害怕过。
沈弦乐抿唇偷笑,“好,不逗你了,我真该走了,回村前还得去趟牙行买个会识字做账的下人回来,你今晚还回上河村吗?”
宋时砚摇了摇头,“我今晚得回去看看我爹。”两天没回去看他了,心里又担忧,又愧疚。
明知道爹身体不好,他还把他一个人放家两天不闻不问的,他是个不孝的儿子。
“这么分隔两地也不是个事儿。”沈弦乐说,“我看看在城里租套院子吧,这样离得近一些,方便你回家。”
至于宋老伯,他想继续留在城里就把他一起接过来,想去上河村的话,就送他去,让他和新来的掌柜一个屋,也能关照着点。
宋时砚微微勾唇,“不用为了我特意搬回城里,我每隔两天去上河村找你就行,你这么两头折腾,我怕你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