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话说的直接,钱惟坚脸色变幻,见他一脸眼神纯澈,不卑不亢,说不定还真是个懵懂的外乡人,自己想的太多,反而婆婆妈妈,让人看不起了,只击掌道:“好一句汉子!没错,钱某就是一条汉子,只不知小弟姓甚名谁?”
“姓陆名云。”
“原来是陆云陆小兄弟。”钱惟坚拱手一礼,笑道:“钱某虽然痴长几岁,但是咱们平辈论交,你若不嫌,便叫我一声钱大哥便是。”
陆云心中一喜,急忙作揖道:“钱大哥,小弟有礼了。”
钱惟坚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才扶住他的手道:“江湖中人,没有那些弯弯绕。小兄弟眼力学识出众,不过怕是第一次来砚城吧?实不相瞒,我老钱的名头大则大矣,这名声可不怎么样。你与我结交,日后说不准会有麻烦。“
“嘴长在别人身上。”陆云笑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钱惟坚朗声赞道:“小兄弟果真是个妙人,若非今日有紧急事务在身,定要与小兄弟痛饮几杯。”
“钱大哥有事便去忙吧,来日方长。”陆云点头道。
“那就告辞了。”钱惟坚生性豪爽,从不拖拖拉拉,抱拳行礼,揣着玉盒,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
洛武这小子脑门都出汗了,见钱惟坚走了,才低声道:“大哥,咱们走吧。”
珍宝坊的王老板一直把陆云送出门外,才狠狠的把看门的小厮骂了个狗血淋头。
砚城的城南大街,是穷苦人的聚集地。陆云对于辞心阁开的医馆非常的感兴趣,便让洛武带路前往。
城南有一条小河,河的两岸清一色的低矮土胚房,穿过一条条的街道,市井小民的生活展现在眼前,送货的、打烧饼的、开小饭馆的、卖肉的,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的为着生计奔波。
走了不远,看见一个茅草棚子,旁边摆了许多个竹笼,竹笼里蜷缩着许多灰乎乎脏兮兮的小兽,一个皱纹满脸的中年男人,正用铁钳从笼子里夹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兽,然后拿铁钩猛然戳穿下颚,鲜血喷溅,哀嚎连连。
小兽被挂着一个木架子上,中年男人便熟练的将小兽腮边的毛一抓,往下使劲一拽,便像脱衣服般将毛皮褪下来,那只小兽却还没有死去,便被顺手扔进旁边的石槽里面,而石槽里已经都是它们的同类。
洛武毕竟是个小孩子,面色不忍,骂道:“真是个缺德带冒烟儿的。”
陆云摇了摇头,道:“都是为了生计。”
默默无言的走过这处剥皮地狱,陆云的眼中忽然一抹雪花划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白狐。
长身短腿,尖嘴大耳,浑身雪白的绒毛,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大尾巴,眉心出一点金毛,两只耳朵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正用前爪扒着笼子,眼巴巴的望着路上行人。
陆云的脚步停住了,在他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只品相上佳,可以用来给贵妇人做裘皮的白狐,而是因为在这只白狐的脑袋上,隐隐有一层朦朦的绿光。
灵兽?
陆云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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