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很忌讳,如果您想和他们做生意的话,最好不要和那些人接触。”
吴孟奇点点头,他当然清楚这点。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希望来访者与当地反对他的人接触。
之后,他便让跟着自己的那些船员们止步不要跟着了。之后他们又走了一会,吴孟奇开口问道:“庄教士,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出海,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庄元嘉听了,奇怪道:“吴先生,为什么你会这么问?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很爱这里,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吴孟奇继续道:“庄教士,可是外面有很多人生活在饥饿和疾病之中。你是上帝的仆人,应该把上帝的福音传递过去,这是你的职责不是吗?”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吴孟奇发现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便想用宗教来打动此人。
果然庄元嘉听了,不似刚才那么决绝,犹豫了起来。吴孟奇见他在思考,便想趁热打铁:“庄教士,你我都是汉人,你的父母虽然不在了,可你一定也跟这里的人一样是从清国来的。你可能不知道,在清国有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里的人还有土地可以耕种,而他们一无所有,更需要你这样的人去帮助他们。”
庄元嘉听了,看着他,说道:“吴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跟你走是吗?”
吴孟奇见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尴尬,点头道:“是的,庄教士,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不应该将你的人生放在这一块小小的土地上,每天只是帮助一两个人。你很清楚这片天地有多少广大,天底下生活的人又是何其之多。你们有句话叫‘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而这世界却有很多不平等的事情。而在清国这种事情更多,满人奴役汉人已经上百年了,那里的汉人更需要你我的帮助。”
庄元嘉听了吴孟奇的话,良久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说道:“吴先生,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商人,没想到你如此年纪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吴孟奇重重的点头道:“当然,我读了一些从欧罗巴来的书籍。知道那里已经有人,开始号召受压迫的民族起来反抗。而我们汉人受满人压迫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到了反抗的时候。你我生活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情就应该由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去做。”
“好好好,你说对。”庄元嘉听了这番话,连说了数声好,“我庄元嘉,痴长你这么多年,却只有这点见识,我不如你。你说的没错,我是汉人,属于那片土地,我是应该回去的。不过我不能立刻跟你走,维克多神父把我抚养长大,我得回去跟他好好谈谈,只有他同意了,我才能离开。”
说着,便对江雪雁道:“江小姐,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们了,我现在就要回教堂去。”说完,他便转头朝教堂的方向跑去。
吴孟奇看着背影,心中暗道:吾道不孤,今日总算遇到一个可以公事的人。
江雪雁刚才听着两人谈话,插不上嘴,不过心中已经惊讶万分。见庄元嘉走了,她走到吴孟奇身边,小声道:“吴公子,刚才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吴孟奇听了,才发觉到刚才说的有些忘形了,忘记了江雪雁。他转身,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江小姐,刚才没有顾上你。”
江雪雁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今日才知道吴公子有如此志向。”
吴孟奇笑道:“孟奇此生,只要能做成这一件事,便无憾了。”
说着他便转身,看着升起的太阳,心中希望汉人的未来也能如这日头一般,节节攀升。
江雪雁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刺眼,他的身子似乎带着些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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