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大反派被我亲懵了");
翌日,
雾蒙蒙的冬天,天光还没亮,管家便听到二楼传来动静。
少爷起得这么早?管家心里纳闷,
还以为燕一谢在天台看书,便披上衣服抱起毛毯,
上了天台。
结果却并没瞧见人。
管家找了一圈,
居然在一楼的厨房找到了燕一谢。
少年冰白色丝绸睡衣袖子挽起,露出两截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小臂,正升高了轮椅,
坐在水池旁边,
用那双矜贵漂亮的手清洗鲜虾。
管家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一幕。
燕一谢紧皱眉头,漆黑眼睫漫不经心垂着,动作十分生疏。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体现在了看做菜视频上,
即便此前从未进过厨房,
他这会儿用剪刀剪虾背,挑虾线的步骤也是对的,
因此勉强还算是有模有样。
就是剪完后虾肉都快被剪没了,
一大盆鲜虾,洗出来就只剩下十分寒碜的一小瓷盒。
“……”
他从水中拎起手,
修长的指骨泛着红。
管家从石化中回过神来后,迅速拿了块干毛巾上前:“您一大清早想吃虾也犯不着自己来啊,摇一下铃把我叫醒就行!”
燕一谢看了他一眼,
接过干毛巾擦了擦手,
倒也没瞒着,抿了抿唇道:“我想干点什么,给姜宁母亲留个好印象。”
管家:“……这,
这也不用亲自干啊,直接让厨师做好,然后假装是您亲手做的,送过去不就行了?”
燕一谢蹙眉:“人家走南闯北的,又不是傻子,我请来的厨师再怎么装作新手,做出来的也是五星级的味道,她能尝不出来?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管家说:“那我来?”
“你也不行,你厨艺经验也很丰富。”燕一谢摇了摇头,继续去洗虾:“还是我自己来吧,待会儿炒的时候你倒是可以掌一下勺,我讨厌油烟味。”
少爷一向固执,管家见劝不动,只得道:“好。”
燕一谢学什么都很快,刚开始洗虾还很慢,时不时戳到手,洗完一盆之后,已经越来越快了。
管家忍不住过去帮他洗几个,但燕一谢看了眼他洗好的完美的虾,有点嫌弃,把他洗的几个挑出去扔了。
管家:“……”
折腾了一大早上,总算做好了几道菜。
燕一谢把司机叫来,让司机送去郑若楠的公司,然后又给肖秘书打了电话。
生意上的事情管家听不太懂,只依稀听出来是让肖秘书交代一下海市几家大的企业,让他们想个法子主动和郑若楠的小公司合作,匀给郑若楠的公司几个项目。
肖秘书在海市待了一周多,既没能成功把燕一谢带回去向燕总交代,也没能讨好到燕一谢,正愁没法献殷勤呢。见燕少竟然破天荒地主动交代事情,哪能不鞍前马后地去办?立马便一通电话把项目组的人给叫起来,把这事儿当成人生大事去办。
燕一谢交代完,这才没什么表情地回到卧室去沐浴去了。
在见到姜宁之前,他得把手上的腥味洗掉。
管家手里拿着燕一谢交给他的一长条采购清单,心中不由得有些复杂。
事实上,昨天燕一谢一反常态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站起来,管家就猜到了约莫他是送围巾给姜宁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姜宁的母亲可能……不是很能接受少爷。
管家心里还想着,以少爷浑身是刺的自尊心,恐怕又要和姜宁冷战了,今天见到姜宁的时候他得私底下叮嘱姜宁几句,让她哄哄少爷,她的话最管用了。
可谁知,没有冷战、也没有绝望,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少爷已经自我消化了。
少爷是真的,真的很想牵住姜宁的手,一起走下去,才会去做这些以前从不会做,让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少爷做的这些事情,会起到作用吗?
管家几乎恨不得冲到姜宁母亲的面前,劝劝她了。
天彻底亮起来以后,燕一谢照例让管家把车子开到姜宁家的小区外。
这辆车子实在是太惹眼了些。
这小区位于市中心最贵的地段,其中住的,不乏有钱人,但乍一见到这么贵的车子,经过的车主有好几个都忍不住咋舌,降下车窗朝这边看来一眼。
郑若楠先前就听楼下的住户用夸张的语气说过,经常有一辆豪车出入小区,不知道是哪一栋楼的住户。
她当时听到没有多想。海市这些年发展飞快,有钱的人越来越多了,说不定这小区还真的住着什么能买得起那种车的亿万富翁呢。
甚至前两年好几次和那辆车擦肩而过,她都只是扫了一眼。
然而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她的眼皮底下,那少年接送了姜宁三年。连姜帆也知道他的存在,唯独自己不知道。
郑若楠昨晚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发觉得是自己忙于生意,疏忽了姜宁,才让她喜欢上了一个残疾少年。
姜宁这到底是什么心理?慕残吗?但她从小喜欢的都是许鸣翊,并没看出这个迹象啊。
一大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便对姜宁提出:“从今天开始,直到高考,我接送你上下学。”
“妈,你够了吧。”姜宁晚上被燕一谢的嗓音治愈,然而早上一醒来心烦意乱又从心底升了上来:“就算你送我上下学,我和他在学校也要见面的,你总不可能让我转学吧。”
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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